花千樹笑得果真不懷好意:“這故事說來可就話長了。你是知道的,老百姓打井,都喜歡在井裡養兩隻烏龜或者金魚鎮著。從前啊,有這麼一個村子,村子裡有一口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井,井水快要乾涸了,井底就住著一隻老烏龜,吸收日月精華,成了精。
這隻烏龜好色,尤其是喜歡大姑娘。隨著修行加深,一顆禍心就開始蠢蠢欲動,四處尋找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背進井底洞府,強迫人家和他成親。
村鎮附近接連有女子失蹤,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些女子都去了哪裡?四處搜尋不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後來官府無奈,就張貼了榜文出來。但凡有人能有此本事,救回那些失蹤少女,必有重賞。告示貼出去十天半月,終於有人揭了榜文,自告奮勇。
……
這一日,城中又有人家娶親,張燈結彩,歡天喜地,熱鬨了半個縣城。新嫁娘被媒婆攙扶著嫋嫋娜娜地從花轎裡走出來。誰知道,突然間就天昏地暗,刮起一股邪風,一時間飛沙走石,令人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等到風歇雲收,遍地狼藉,新嫁娘卻不知所蹤,隻留下幾粒麥粒。
新郎不急不慌,命人抱出來兩隻大公雞,就順著那麥粒一路追了過去,一直追到那口古井邊。
尋了籮筐,掛在轆轆上,新郎官坐進籮筐裡,慢慢下到井底下,在井壁上找到了那隻老烏龜的洞穴,就摸索著,走了進去。
……
新娘子這時候也明白過來,將自己擄來的並非尋常歹人,而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烏龜。老烏龜色眯眯地對她欲行不軌。她就想使個緩兵之計,說要伺候這隻老烏龜洗浴,聞言軟語地將這隻老烏龜哄得心花怒放。
她端來熱水,讓老烏龜仰麵躺在床上,就用溫熱的帕子緩緩地給老烏龜擦洗脖子。”
花千樹的纖纖細指緩緩摩挲著夜放的脖子,吐氣如蘭,熱氣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夜放的耳根底下。
夜放一時間有點恍神。
“老烏龜覺得甚是愜意,閉著眼睛,那脖子便不由自主地越伸越長,越伸越長,一直探出洞穴去。新郎就手握鋼刀,緊貼著一旁候著,瞅準了時機,一刀劈下去。‘哢嚓’那老烏龜的腦袋就掉在了地上。”
這一聲“哢嚓”比較突兀,夜放冷不丁地就緩過神來。
花千樹意味深長地笑笑:“所以說啊,溫柔鄉,亦是英雄塚。這男人家,沒事兒少招惹那些不好惹的女人,否則指不定那一日,這嗯哼……就被切掉了。”
夜放瞬間就明白過來,花千樹這聲“嗯哼”究竟指的是什麼不可描述的東東,也明白她這是在拐著彎地指桑罵槐。
一個翻身,夜放便輕車熟路地將她雙手鉗製在頭頂:“原本打算饒過你的,可是這可是你自己有意挑釁。”
花千樹左右掙紮,小臉通紅:“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對號入座。今日你若是敢霸王硬上弓,我就給你來一招兔子蹬鷹!”
夜放略有好笑地望著她:“還生氣呢?”
“生!”
“生幾個?”
“半個。”
噗……
夜放這一聲短促的笑之後,就覺得自己鼻腔裡一股溫熱。
流鼻血了。昨日裡鹿血酒喝多了。
花千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花枝亂顫,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