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花千樹正式成為了王府的側妃娘娘那一日起,生活自然便與以往不同,在王府裡混得是風生水起。
世人不喜歡雪中送炭,隻愛錦上添花。
府裡人見到她,眸中的眼白明顯少了起來,花千樹扭臉的時候也看不到朝天的鼻孔。他們的眼睛都十分殷勤地眯起,千篇一律的笑臉。
而魚丸兒與核桃,也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府裡的地位明顯就變得不同,小小年紀,一出門,便被那些丫頭們“姐姐長姐姐短”地奉迎個沒完沒了,真正的揚眉吐氣。
就連幾個往盤絲洞裡走動得勤快的婆子也與有榮焉,向著彆人一遍遍講述著花千樹給她們講過的故事,改編得更加驢唇不對馬嘴。
花千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畢竟,她從小就是在多少人的疼愛中長大的,花家府裡也不少喜歡阿諛奉迎的丫鬟婆子。
她請老程頭去給趙闊診斷了傷勢,命小廝負責精心照料。
就當著夜放的麵,如此明目張膽地器重趙闊,而她與趙闊前兩日的流言蜚語,自然也不攻自破。
而她被冊封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請柬也像雪花一樣地飄進霓裳館裡,各種名目的宴請,五花八門。
花千樹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些宴會不過是個名目罷了,這宴請之人誰知道懷裡揣的是什麼心思?
想要巴結,或者是譏笑?看個熱鬨?不一而足。
花千樹全都以養胎為名婉拒了。
讓她扯著嘴角與那些心懷鬼胎的人虛與委蛇一日,比練功還累!她寧可留在練功房裡練功。
花千依見到那些請柬,倒是頗多感慨。
花千樹想起,好像花千依自從進府之後,就從來沒有出過這王府的大門,自己也極少有時間陪她,心裡愧疚,提出帶她出去散心。
花千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害怕出門,害怕見人,害怕被人知道她的過往,指點著嘲笑。
更何況,自己如今這境況,不清不楚,寄人籬下,這樣尷尬,出去了也沒有個顏麵。
她寧願縮在這霓裳館裡,閉塞了耳目。
花千樹勸了兩回,也就不再勉強。
倒是鳳楚狂,這麼多時日了,竟然對那個據說十分潑辣的小辣椒仍舊不死心,三天兩頭地往茶館裡跑,經常被罵得灰頭土臉地回來,跑來花千樹這裡訴苦,對那姑娘喋喋不休地數落。
“那哪裡是個女人啊?長得黑不溜丟的,好像是從煤堆兒裡扒出來的不說,這嘴巴惡毒的,簡直沒邊沒沿。你花婆娘就已經夠粗俗了,她是過之而無不及。”
花千樹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雞爪子,啃了半拉直接丟過去:“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就罷了,彆捎帶著埋汰我。”
鳳楚狂抬手接了,見已經啃了兩口,隻能嫌棄地丟到一旁,討好地往跟前湊:“像我這種好人才,她沒有道理不喜歡啊?我想,她一定是欲擒故縱。”
花千樹嗤之以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