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終於血債血償。
父母在九泉之下終於可以安息了。
“誰?”
猛然一聲喝問。
是陳伯的聲音。
花千樹猛然從悲痛中驚醒。
自己唯恐牽累了陳伯,找個借口將他支開,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酒壇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開了花。
然後陳伯揚聲驚呼:“小姐快走!有危險!”
一朵煙火在墓地上空砰然炸響。
花千樹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過去,一柄長劍已然架在了陳伯的脖頸之上。
是趙闊。
趙闊陰冷地望著花千樹,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戾氣,那股儒雅之風蕩然無存:“真是沒有想到啊,花姨娘你竟然深藏不露,能夠殺了柳江權。”
花千樹一心對付柳江權,並沒有覺察到趙闊究竟是什麼時候尾隨而至。估摸一下距離,她與柳江權的對話,應當是聽不真切,但是能夠看得真切。
“放開陳伯,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沒有關係。”花千樹淡淡地道:“你想做什麼?”
趙闊手中長劍愈加使力:“放了他?當我傻麼?我知道這麼多,你肯定會殺了我滅口。”
這是實話。
花千樹怎麼可能饒了他?他趙闊是必死無疑的。
今日多虧陳伯及時趕回來,發現了他的蹤跡,否則,怕是就要壞了大事。按照他貪財的性格,一定會去邀功領賞。
陳伯也是血性,一梗脖子:“小姐不必顧慮我,老奴死的其所。九泉之下也有臉麵對老爺夫人。”
“住口!”趙闊凶狠地厲斥一聲,陰冷一笑:“給我一萬兩銀子,送我安然離開京城,否則,我立即殺了他。”
“我沒有這麼多銀子,這個時辰,我也沒有送你出城的本事。”花千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假如你以此相逼,我也隻能去央求王爺。你自己決定。”
被挾持的陳伯最是焦急,他見此人適才放出信號,分明就是在召集同夥前來。他挾持了自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那麼,自家小姐豈不是有危險?他作為花家忠心耿耿的管家,自家主子就是自己的命。
他是急得直跳,脖頸直往劍刃之上湊:“小姐快走,千萬彆管我!”
趙闊作為殺手,身手自然不凡,鉗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是輕而易舉。
他滿臉猙獰地望著花千樹:“我知道你在盤算什麼,不用做垂死的掙紮了。我知道你深藏不露,早就召集了我十幾個殺手閣的弟兄埋伏在四周,聽我行動。今日你即便是不被柳江權帶走,我也絕對不能讓你回去王府。隻有殺了你,我才能全身而退。”
花千樹“嗬嗬”一笑,不急不慌:“果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低估了你作為殺手的貪婪與絕情。竟然中了你的埋伏。就為了獨吞那點銀兩,竟能這樣卑鄙。”
趙闊見她一臉凜然,心中生怯:“有了那筆銀子,我就可以金盆洗手,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安穩的生活,自然值得鋌而走險。”
所以,趙闊才是真正的黃雀。
也由此可見,自己與柳江權的對話,他果真沒有聽到,並不知道,那幾千兩銀子其實有詐。
他全身戒備,花千樹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