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自然樂得草草結案。
鳳楚狂在忐忑了一夜之後,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能不出乎意料嗎?
文武百官能夠看出眉目的事情,他鳳楚狂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此事擺明了就是謝家人,或者說太後娘娘在為花千樹開脫罪名。
昨日裡夜放與花千樹兩人全都有恃無恐,說謝心瀾不會要花千樹的性命,竟然是真的。
會不會是夜放背地裡進宮求過太後,以自己的美色換取了花千樹的相安無事?
原諒他有這樣齷齪的想法,夜放不可能對這件事情袖手旁觀,他一向喜歡悶不吭聲地做事,不愛張揚。
嗯,以色侍人,這件事情不太光彩,張揚出來也不太好。
否則,那個老妖婆怎麼這樣反常?
他腦子一轉,又想起花千樹所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利用價值”,心裡不由一動。
他直白地去詢問夜放:“謝心瀾已經知道了婆娘在修煉鳳舞九天?”
夜放也不隱瞞,坦然點頭:“上次她壽辰之時,我就告訴她了。她想要對著千樹動手。”
“難怪。”鳳楚狂恍然:“難怪你和婆娘都那樣篤定。”
“她不知道。”夜放緩緩道。
“你沒有告訴婆娘?”鳳楚狂有些詫異。
夜放點頭:“我擔心她知道了鳳舞九天可以破周烈的混元罡氣,再急於求成,走火入魔,所以就連為什麼讓她修習鳳舞九天都沒有告訴她。你知道她報仇心切,會不要命的。”
鳳楚狂略一沉吟:“難道你不認為,婆娘自從那日從皇宮裡回來,就一直在拚命地練習鳳舞九天,就像是走火入魔了嗎?而且,她怎麼就那樣肯定,謝心瀾不會取她性命?她的借口你信?”
“你的意思是說,她已經知道了?”夜放微蹙劍眉:“難道是柳江權那日裡與她說了什麼?柳江權一定知道此事。”
鳳楚狂聳聳肩:“鳳舞九天可以克製混元罡氣,這不是什麼秘密。你自認為是在對婆娘好,可若是被彆有用心的人挑撥,可能就會令她誤解,你是彆有所圖。勸你,彆一直跟個悶葫蘆一般,許多事情,還是對婆娘坦誠一些比較好。”
夜放一陣默然。
或許,鳳楚狂猜測的,是對的。
花千樹突然的態度轉變,不可能沒有緣由。
鳳楚狂最初的時候對此疑惑不解,而比他更為出乎意料的,自然就是勁王。
他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太後如何會一反常態?
自己是周烈的人不假,太後若是為此樂得見柳江權被殺,這做的有點太明顯。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肯就此善罷甘休,早朝之後,便尋了個機會求見周烈。
周烈正在用早膳,十幾個太監宮女在跟前伺候著。珍饈佳肴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
宮女挽起袖口,露出纖細白膩的一截玉藕,翹著蘭花指,用玉箸在各色盤子裡挑揀一丁點,用骨碟接著,送到周烈的嘴裡,或者跟前的盤子裡。
宮女生的極是秀氣,這令勁王情不自禁地想起來一個詞,叫做“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