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又一隻獵豹被射殺,暫緩了夜放與鳳楚狂的危機。
場外馬蹄聲轟鳴。
救兵到了。是王府的侍衛緊隨而至。
有無數的箭羽如蝗而至,射向那些凶殘的猛獸。
大家全都安然脫險。
花千依被救,癱坐在地上,嚇得手足無措。見到花千樹無恙歸來,方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花千樹心驚膽顫,從未有過這樣凶險的經曆,同樣也是手腳酸軟,苦苦支撐罷了。
她暗自慶幸,當初夜放對自己那一番非人的雕琢與磨礪,才有了今日得以延緩時間,等待援兵到來的機敏應變。
她臉色煞白,手扶著心口,扭臉重新去看鬥獸場。
場中豹子幾乎已經全部被射殺,一片狼藉與血腥。僅有兩隻幸存者,仍舊毫無懼意,在心滿意足地啃噬同伴的屍體,同類相殘。
令人作嘔的氣味,變得濃烈,直衝鼻腔,她實在忍受不受,剛剛拚命壓下去的酸意又翻湧上來,抱著看台的欄杆,吐得昏天黑地。
而夜放,一身的怒氣,混合著澎湃的殺意,就像戰鼓擂響的戰場上,那一片雪亮的刀鋒,將士身後被殺氣鼓起的披風,戰馬嘶鳴,已經迫不及待地插入敵人的咽喉。
烏雲壓境,電閃雷鳴。
夜放就像閃電一般,突兀地拔地而起,直接撲向一旁看台上的夜幕青。
夜幕青應當是始料未及,沒想到夜放竟然會不由分說地對著自己下手,驚恐地後退兩步,整個人就被夜放霸道的掌風卷起來,直接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向鬥獸場,然後重重地跌落在一隻豹子的屍體上。
她立即嚇得臉色煞白,驚恐呼救,命懸一線。
沒人出手相救。
所幸,那兩隻豹子隻是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慢騰騰地圍著她附近轉了兩圈。
夜放陰鶩與犀利的目光緩緩掃過鬥獸場,在夜幕青的身上定位,一字一頓:“勁王,你若是再不出來給我一個交代,彆怪我這個弟弟心狠手辣!”
“老七,你簡直欺人太甚!竟然為了一個野女人這般對待你的侄女!你是要六親不認了嗎?”
鎧甲相撞,銀槍閃爍,鬥獸場外突然湧進來大批的士兵,一字排開,對著夜放等人嚴陣以待。
有人利落地躍下鬥獸場,將嚇得魂飛魄散的夜幕青救出來。
勁王從士兵身後走出來,向著夜放厲聲譴責。
夜放一聲冷哼:“你果真在一旁袖手旁觀,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夫人與妻妹究竟犯了什麼罪過,竟然要被投進鬥獸場?今日是不是要給本王一個交代?”
勁王佯作瞠目:“你說什麼?投進鬥獸場?不可能吧?慕青怎麼可能開這樣沒輕沒重的玩笑?是不是這個女人自己跳下去的?”
擺明了就是要混淆是非,顛倒黑白,袒護夜幕青。
花千依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揚起臉:“是夜幕青將我擄來,吊在旗杆之上,威脅我姐姐!”
夜幕青被七手八腳地救上鬥獸場,駭得渾身發抖,當即反駁:“這個奴才竟敢對我出言不遜,並且想要出手刺殺我,本郡主隻是小懲大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