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之後,已經是日落西山,陽光透過晚霞,將一大片橘紅色的光影投進練功房裡來。
盤膝而坐的花千樹終於爆發出一聲響亮的高呼,猶如鳳凰嗥鳴,帶著衝破艱難困苦絕地重生的喜悅。
她終於突破了鳳舞九天最為艱難的第八關。
她緩緩撩開眼簾,恬靜地望著一旁的鳳楚狂,然後開心地眯起眼睛。
“成了?”
“嗯,成了!就隻差最後一關了。”
“你還要繼續練?”
“當然。趁熱打鐵。”
“瘋了,你簡直不要命了!”鳳楚狂起身,懷裡抱著一個酒壇:“剛出去,偷偷到七皇叔那裡,給你偷了一壇慶功酒。”
花千樹隻覺得神清氣爽,適才的疲憊也一掃而光,接在手裡,牢騷滿腹:“這一陣子兩個婆子輪流看守著我,也就是在練功房裡方才可以清淨一會兒,都沒有機會偷酒喝了。能一直偽裝到現在還沒有露餡我簡直就是幸運。”
抱起酒壇子就往嘴裡倒,剛喝了一口,便一扭臉吐了。
“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感覺是酸的?”
鳳楚狂咂摸咂摸嘴:“沒有啊,我剛喝了的。這可是頂有名的梨花白,你莫不是嘴苦吧?”
花千樹將鼻子湊到近前聞了聞,將酒壇丟還給鳳楚狂:“怎麼這酒味我一聞就想作嘔?肯定是假的。以前就覺得這酒氣裡帶著鉤子一般,可以輕而易舉地勾起嘴裡的饞蟲來。”
鳳楚狂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目光在她的腰間盤桓了片刻,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見鬼一般,指著她,磕磕巴巴:“你,你該不會是真的有了吧?”
“有什麼?”花千樹眨眨眼睛,狐疑地問。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假戲真做,真的有了他七皇叔的崽兒。”
鳳楚狂的話打趣的成分居多,卻令花千樹瞬間身子一震,猶如醍醐灌頂。
自己好像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來月信了。
她以為是這一陣子過於焦慮的原因。
她最近經常會惡心反胃,素來腸胃不錯的她,好像嘔吐過好幾次。
第一次是在宮宴之後,自己被馬車一路顛簸。第二次是在鬥獸場,見到裡麵的血腥狼藉,忍不住吐得昏天黑地。
她搜腸刮肚去想,又想起,那次與腹瀉二人同去上香,尼庵裡那位庵主給自己請脈之後所說的話。
自己曾經以為那庵主是夜放提前安排的人手,替自己遮掩解圍,可是後來夜放一口否認了。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可能呢?現在正不是時候!
而且,這些時日心情鬱悶,又曆經波折,曾經還生死一線。若是自己真的有孕了,也早就折騰下來了,這孩子也未免太命大。
鳳楚狂坐在對麵,見她一臉呆愣,也逐漸收斂了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地問:“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