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不巧,我就是花千樹(1 / 2)

竇娥都沒有花千樹冤枉。

這罪狀,一條比一條彆開生麵,簡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也難怪今日這老學究一直不舍得將手裡的王八送人,一是為了拖延時間,再多收集一些關於自己的罪證,另一方麵,這些罪狀裡,除了錢兄所說的前三條,簡直就沒有一樣靠譜的。

不對,有幾條還是勉強能牽強附會的,譬如爭風吃醋,加害了七皇叔的六房姬妾,兩房貴妾。

雖然是捕風捉影,但是總比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要靠譜。

鳳楚狂指著其中一條罪狀,笑得格外不懷好意:“強、暴浮生閣清倌,令其不堪受辱而自儘身亡。這要是被七皇叔看到了,不知道那張黑炭臉會黑成什麼樣?”

彆說七皇叔了,花千樹都覺得自己的臉要黑了。

阿彌陀佛,自己這分明是刨了誰的祖墳吧?這樣的屎盆子也往自己頭上扣。

花千樹咂摸咂摸嘴,不服氣地嘟噥:“我生的有這麼磕磣嗎?竟然會有男人不惜以死抵抗。”

鳳楚狂幸災樂禍地朗笑,落井下石:“雖然大都是無稽之談,但是這主題還是對的,我可以作證,這花千樹那就是紅顏禍水。”

花千樹皺著鼻子輕哼一聲:“男人不中用,卻總喜歡拿女人來當替罪羊。家國興衰存亡,真的維係於女子身上?曆代朝代興衰更替,若是都因女子而起,那就乾脆都廢後宮,禁立妃好了。那些沒有紅顏禍國的君主守不住江山,又是什麼原因呢?”

話音剛落,便有人清脆擊掌,讚美之聲朗朗:“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怨誰?一針見血,終於有人敢直言不諱!而且還是位姑娘,委實令我等汗顏。 ”

花千樹詫異地扭臉,見是一位身著布衫,頭戴方巾的青年書生,其貌不揚,卻是一身儒雅正直之氣,站在一堆錦衣華服裡,衣服顯而易見的寒酸,這氣勢卻如鶴立雞群。

竟然敢公開與老學究的觀點叫板,一看此人就是剛正不阿,不願意同流合汙之人。

花千樹心裡不由一聲暗自讚歎:少年,我欣賞你!

布衫書生此言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激起了眾怒。

“一派胡言!彆以為你東方能在秋闈中中了解元,就可以在此目無尊長,大放厥詞!”有人迫不及待地訓斥道:“桀寵妹喜,夏亡於商;紂寵妲己,周滅商紂;幽王烽火戲諸侯,西周滅亡,後有西施,飛燕,楊玉環等,不勝枚舉。聖人就有教誨引以為戒: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教君王骨髓枯。”

花千樹聽得頭疼,還未想好如何反駁,鳳楚狂就忍不住“噗嗤”一笑:“奉蘭陵笑笑生為聖人,難怪將美女視為禍水。”

場中有不少人懂得鳳楚狂此意。

這打油詩哪裡是什麼聖賢教誨,而是蘭陵笑笑生在《金、瓶、梅》中所著。這書生信手拈來,佯作學識淵博,卻是一時間忘記了其出處。

鳳楚狂不喜歡讀書,唯獨卻是對笑笑生這位仁兄推崇備至。因此,一言就揭穿了他的假正經。

一個天天研讀《金、瓶、梅》的人跑來這裡大肆抨擊紅顏禍水,那不就是諷刺?

幾個圍在他身邊的書生立即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與他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鳳楚狂伏在花千樹耳邊,低聲將其中典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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