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沒有她的背叛,花千樹怕是要因為她終於有了好的歸屬而喜極而泣。可惜如今,心境已然截然不同,心裡一時間苦辣酸鹹,十分不是滋味。
更不知道,鳳楚狂不得不接受花千依,這樣灑脫不羈的一個人,生生咽下這憋屈,又是怎樣一番心境?
她一時間出神,就連顧墨之喚了兩聲都沒有聽到。
“鳳蕭?”
三個人全都扭臉看她,她方才反應過來,顧墨之正是在叫自己,自己如今叫花鳳蕭,而不是花千樹。
“你的眼睛怎麼紅了?”顧墨之關心地問。
花千樹慌亂地低垂下眼簾:“適才被煙熏到了,顧大哥問了什麼?”
顧墨之隨手便從袖子裡摸出一方帕子,遞給她:“這裡的木炭自然比不得京中的木炭精細,你怕是一時之間受不得。我就是想問問,你對此事怎麼看?”
他認為,當時假扮舞姬刺殺周烈的人乃是麵前的花千樹,如何這天大的功勞竟然落在了彆人的頭上?
官府又四處搜捕花千樹做什麼?
花千樹並未接過那帕子,而是滿不在乎地用衣袖抹了一把,隨口敷衍道:“各得其所,挺好。”
顧墨之默了默,並未再做評判。
倒是蔣彪,在一旁憤聲唾了一口,好像頗有憤慨,不吐不快。
顧墨之將那文書擱在手邊,又一臉鄭重其事地道:“還有一件要昭告天下的要事,七皇叔夜放誅殺周烈有功,已經被冊封為攝政王,即日起入主皇宮,協助幼帝共理朝政。”
這已經是在花千樹的預料之中,聞言也不過心裡一聲苦笑。
他終究是如願以償了。
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岩將拳頭狠狠地捶進手心裡,興奮地道:“這是好事!”
顧墨之亦附和點頭:“不錯,周烈一死,謝家必然獨大,七皇叔能夠攝政,無疑就可以打壓住謝家的囂張氣焰,匡扶正業,還我們長安一個朗朗乾坤。這委實是一個舉國歡慶的大喜之事。”
他與沈岩不約而同地端起手裡酒杯,喜形於色。
一旁蔣彪卻將手裡酒杯往手邊一擱,冷聲譏諷:“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怕是一丘之貉罷了。”
他的臉被邊關的風吹得發紫,如今酒勁上來,血液上湧,麵皮紫漲發紅,圓瞪著雙目,彰顯著怒火澎湃。
沈岩向著他使了一個眼色:“你喝多了。”
當著新任長官的麵,尚且摸不清底細,便敢出言不遜,辱罵當朝權貴,不是喝多了是什麼?
顧墨之知道他是直來直去的漢子,疑惑地問:“蔣副將何出此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