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無奈地歎口氣,沒好氣地道:“儘添亂。後院裡有一口水缸,裡麵的水曬了一日,是熱的。”
夜放不好意思地起身,侍衛們已經幫他采買來了換洗的衣物和飲食,並且向著他稟報:“顧墨之適才離開之後,直接去了南門,看樣子,應當是打算夜裡便守在那裡了。”
夜放輕哼一聲,知道這是害怕他劫持了花千樹連夜出關。有一個這樣用心而又優秀的男子在自己夫人身邊虎視眈眈,他覺得還是有些壓力。
這一對母子必須要好好哄。
摸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臉,想起今日裡小花生對自己的嫌棄,竟然問一旁侍衛:”本王今日的樣子是不是有些狼狽?”
豈止是狼狽?這一身邋遢,再加上發怒時凶狠的樣子,有點像鐘馗。
侍衛敢這樣想,卻不敢說,隻能隱晦地提醒:“您看看屬下是什麼模樣,應當也就跟照鏡子一般了。”
這些日子,幾人跟著自己快馬加鞭,全都是沒了人樣。
夜放吩咐道:“你們幾人今夜裡便好生休息。”
侍衛簡直如逢大赦。
夜放去到屋後,就著熱水好生洗漱,將胡子刮了,換上乾淨衣服,挽起衣袖,方才精神抖擻地回了屋子。
小花生正壓低了聲音與花千樹說話:”他真的是我爹爹嗎?”
花千樹輕歎一口氣:“算是吧。”
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令夜放心裡有些許的不滿。
小花生失望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一臉緊張地追問:“你不是說爹爹早就死了嗎?他是不是真的從墳裡鑽出來的?身上那麼多的土。”
夜放頓時就腳下一頓,他想知道,這個女人背地裡是怎麼教育自家兒子的,他這小腦袋瓜裡裝的東西有點一言難儘啊。
花千樹大概是早就習慣了小花生的天馬行空,手下都沒有頓:“那你怕不怕?”
小花生一本正經地點頭,如臨大敵一般:“有一點怕,我見他嘴上有血,他是不是咬你了?會不會吃小孩啊?”
花千樹一噎,臉被熱氣熏得有點燒熱,貌似他今天真的咬了自己。
“呃”
敏感地感覺到,好像有一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在緊盯著自己,一抬臉,見洗漱齊整的夜放正站在門口,差點就咬了舌頭。
“那個吧,咳咳,你爹其實沒有死,可能是娘親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這樣的借口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夜放唇角抽搐了一下,邁步進去,將荷葉包著的熟食醬肉等放在桌上。
“你娘親眼神一向不太好。”
的確是眼神不太好,否則怎麼會看上你?
小花生看一眼搖身一變變得器宇軒昂的夜放,再看一眼令人垂涎欲滴的醬肉,頓時眼睛都直了,腮幫子也不鼓了,也不害怕了。
花千樹的抿曲已經出鍋,盛在碗裡,澆上茄丁鹹肉鹵,擱了一點提前醃製的芹菜黃豆和韭花,黃黃綠綠的倒是好看,有食欲。
小花生抱著自己的碗,眼睛就一個勁兒地往那些熟食上麵瞄。筷子扒拉不進嘴裡去。
夜放將醬肘花向著他跟前推了推。小花生歪了歪身子,仍舊有些彆扭。
“我用這醬肉換你碗裡的麵。”夜放低聲下氣地商量。
小花生看一眼花千樹,爽快地將手裡的碗往夜放跟前一推:“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