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立即將小花生叫進屋內,說個謊話騙了他,使個調虎離山的計謀,避開夜放侍衛的耳目,安然離開。
顧墨之提前安排的馬車就停靠在離軍營不遠的地方,駿馬不耐煩地踏著響蹄,車夫就抱著馬鞭,守在一旁,手裡緊緊地攥著馬韁。
顧墨之望著花千樹:“我要留下來善後,怕是不能親自送你,你自己一切要小心。”
花千樹抱著一臉懵懂的小花生,不放心地蹙眉:“我們走了,你自己怎麼辦?”
顧墨之無所謂地笑笑:“攝政王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一定能理解你的一片苦衷。”
花千樹仍舊有些猶豫:“可是他很小氣。”
顧墨之催促:“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逃離,就不要瞻前顧後,有那麼多的顧慮。趕緊上車吧,若是給發現了,再想走怕是就沒有這般容易。”
花千樹一狠心:“顧大哥也要多加保重。”
顧墨之點頭,花千樹果斷轉身,抱著小花生上了馬車。顧墨之不敢耽擱,立即吩咐車夫快馬加鞭,一切聽從花千樹的吩咐。
四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同時駛離,卷起一地塵沙,分彆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
顧墨之站在原地,不過是略一糾結,緊緊地握起拳頭,便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上馬轉身向著來路回去。
剛行至半路,就聽到馬蹄聲疾,猶如疾風驟雨一般,瞬間卷至顧墨之的跟前,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顧墨之沒有想到,這藥效對於夜放竟然隻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己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
夜放騎在馬上,臉色鐵青,一身的暴戾之氣,儘顯無疑。
這個在花千樹與花生麵前小心討好,顯得有點笨拙的男子,終於在花千樹離開之後,顯露出了他作為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大人的威風。
夜放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將長劍抵在了顧墨之的胸前,氣勢洶洶地問:“她呢?你將她送到哪裡去了?”
顧墨之微微一笑,沒有大義凜然,也沒有強硬的倔強,隻是風輕雲淡的閒適與淡然:“她走了。”
夜放緊咬牙關:“本王自然知道她是走了,她去了哪裡?”
顧墨之輕輕地搖頭,緩緩吐唇:“我不想告訴你。”
“信不信,本王立即一劍殺了你?”夜放聲音裡透著焦灼,麵上有點猙獰。
“信。”顧墨之看著暴跳如雷的男人,仍舊不緊不慢:“攝政王大人手握生殺大權,是生是死,敬請隨意。不過,您也應該知道,除了卑職,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再能找到鳳蕭的蹤影。”
夜放長劍貫注內力,奮力一揮,淩厲的劍風頓時將顧墨之的衣服割開了一道數寸長的口子,有殷紅的血珠飛濺。
顧墨之換做冷笑:“難怪鳳蕭要千方百計逃離你的身邊,像你這般暴戾的脾氣,誰也不會喜歡。”
夜放一字一頓,緊咬著牙關:“顧墨之,本王現在告訴你,本王剛剛收到上京傳來的消息,上京已經派出了無數殺手,暗殺花千樹。她和小花生現在有性命之憂!你還將她送出臥龍關,不是讓她自己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