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就像是他們擔心的一樣,第一個動手的人,被一柄長劍穿透,圓瞪著眼睛死不瞑目。隻是這柄劍,並非是花千樹手中那一支,而是來自於他們的後方,裹夾著淩厲的風,瞬息而至。
花千樹抬臉,夜放與顧墨之已經棄了胯下駿馬,猶如驚鴻一般,飛掠而至。
顧墨之手中的銀槍一挑,一名殺手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隻覺得眼前一花,心口處便是一陣劇痛。
夜放整個人,便像是一柄名劍,瞬間撕裂了殺手的包圍,直直地衝到了花千樹的麵前,將她與小花生護在了身後。
花千樹艱難地抬起手,笑著摩挲小花生的頭:“沒事了,爹爹與舅舅來了。”
小花生哭得驚天動地,似乎是要將自己心裡積蘊的驚恐全部發泄出來,得到花千樹的愛撫,偷偷地扭臉,又被花千樹遮擋了視線:“不要看。”
他還小。
事情已經毫無懸念,夜放的侍衛隨即趕到,這些殺手情知不妙,僥幸生存者立即識相地棄劍而逃。
夜放轉身,將小花生接過來,抱在懷裡,沉聲哄:“爹爹在,花生不怕,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小花生抱緊了夜放的脖頸,將一張滿是眼淚的小臉貼上去,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軟軟糯糯,令夜放心疼得自己啞了嗓子。
這遍地血腥,讓一個僅僅四歲的孩子怎麼承受?
而花千樹,吃力地支撐著身子,靠在一株大樹上,來不及體會劫後餘生的僥幸,就開始擔心,夜放將會怎樣與自己大發雷霆。
夜放並不搭理她,隻是心疼地抱著小花生,笨拙地拍著他的後背哄,間或扭臉,用唇去碰觸他的額頭。小花生哭了半晌,疲憊地抽噎著,趴在夜放的肩頭睡著了,濡濕的睫毛輕顫,睡夢裡,仍舊不忘啜泣兩聲。
這麼多的人,誰也不敢打擾,全都安靜地等著。大家全都敏感地覺察到,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低沉氣勢。
夜放輕輕地將小花生橫著抱在懷裡,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花生一個哆嗦,猛然間從睡夢裡驚醒,見夜放正抱著自己,伸出小手緊緊地捉住他的衣領,然後重新合攏了眼睛。
夜放這才抬起臉,深深地望了花千樹一眼,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花千樹隻覺得,他的眸子如冰,那一眼,自己就好像是皚皚白雪覆頂,渾身涼了一個通透。
他適才,好像說過,不會放過自己的。她這樣關鍵的時候,竟然還沒皮沒臉地笑得出來:“多虧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夜放抿唇:“你的帳,我們慢慢清算。”
轉身緩緩地掃視四周一眼,緩緩啟唇:“給本王,將顧墨之抓起來,革去官職,投入大牢,聽候發落。”
侍衛領命,立即上前,先行收繳了顧墨之手裡的銀槍。顧墨之一言不發,乖乖地束手就擒。
花千樹頓時就急了:“為什麼?”
夜放一字一頓地道:“拐騙攝政王妃,意圖私奔,這個罪名算不算?”
花千樹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七皇叔,此事全都是我自己所為,與顧大哥無關。若是要降罪,你就儘管罰我好了。”
夜放一聲輕哼:“恃寵而驕,花千樹,你以為我不會罰你嗎?你這是在挑釁本王最後的耐心。”
“酒裡的藥是我自己偷偷地下的,離開的主意也是我自己出的,隻是顧大哥沒有中毒而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