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桌子
謝心瀾扭臉詢問夜放:“今日也不知道花王妃要來,還沒有吩咐奴才們收拾住處,你看,讓她住在哪裡好呢?”
花千樹瞅一眼小花生:“我與花生住在一處即可。”
謝心瀾微微蹙眉:“原本呢,我是打算讓花生與我一同住在慈安宮的,慈安宮與夜放的住處比鄰,他若是不放心花生,也好隨時過來探望。這花王妃住進去可就不方便了。”
不是我住進去不方便,而是你們兩人不方便吧?
花千樹是毫不客氣:“我住進慈安宮好像的確不太方便,那我就住進七皇叔的寢殿好了。”
謝心瀾微微一笑:“花王妃有所不知,夜放經常在寢殿裡處理朝政,那寢殿就如同禦書房一般,多是朝廷機密朝政,一向是外人禁入。
不若這般,花王妃暫時先委屈委屈,謝夫人與付夫人二人,就住在西苑臨近禦花園的長恩殿,一旁比鄰的相思殿環境不錯,裡麵也寬敞。
花王妃不如就先住進相思殿裡,正好與兩位夫人敘敘舊。恰好都是一家人,相互之間也有個照顧。”
謝心瀾將自己打發得遠遠的,還派了兩個人監視自己,這個借口尋得很好。
自古後宮不得乾政,更何況,她還僅僅隻是一個攝政王妃。而謝心瀾作為一國太後,卻是可以自由出入夜放的寢殿,合情合理。
對於這住處,就如同陣地,自己定是要據理力爭。打架講究一寸短一寸險,同樣,她與謝心瀾之間的
鬥爭,一樣也是一寸遠,一寸險。能守在夜放身邊,自己與花生無疑就是最為安全的。
她對於夜放的一聲不吭有點氣惱:“我想,七皇叔應當也不願意我與花生住到那樣偏遠的地方去吧?這書房難道就不能另外辟室?”
夜放擱下手裡的調羹,麵上有些許不悅:“這裡乃是皇宮,不是咱們的攝政王府,一切全都聽憑太後娘娘的安排即可。”
謝心瀾聞言得意地勾起唇角:“花王妃若是不高興,哀家的寢殿可以騰出來,讓給花王妃,這樣就可以與攝政王朝夕相對。”
夜放的臉色愈加沉,清冷地望了花千樹一眼:“不用。”
花千樹這時候還沒有緩過神來,夜放竟然這樣輕描淡寫地就做出了讓步?這無疑就是在宮人們麵前狠
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望著謝心瀾一臉得意的笑,花千樹頓時氣衝鬥牛。
你當我花千樹是沒有見過男人,上趕著要與你住在一起麼?若非是為了花生的安全考慮,姑奶奶樂得一旁清淨,才懶得伺候你!
她也清冷一笑:“我聽說按照祖宗規製,長安王朝以前的太後娘娘都是在睿德殿裡頤養天年,慈安宮的確委屈了太後娘娘。不過,讓您專門為了我騰出宮殿,會不會招惹眾臣彈劾非議呢?”
謝心瀾麵色極為難看,輕輕地咬著下唇,低垂了眼簾,幽幽地道:“我不住進睿德殿,那是因為上麵還有慧嫻太後在,我隻是為了表示對她的敬重,所以自覺地空了睿德殿。”
語音哽咽,似乎是情不能自已。果真是唱戲的
好手。
花千樹還未說話,夜放突然就站起身來,一把抄起手邊的粥碗,憤憤地砸到地上,怒聲嗬斥:“花千樹,你究竟有完沒完!”
“啪”的一聲,落地開花,粥水四濺,直接波及到了身邊的小花生身上。
小花生正在埋頭吃飯,他冷不丁地發這樣大的脾氣,一個哆嗦,手一顫,直接丟了手裡筷子,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然後從椅子上滑下來,偎進一旁花千樹的懷裡,顯而易見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