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不反抗,任由他們欺負你呢?”
“我打不過他們。”孩子的聲音很小,就像是隻小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家裡大人呢?”
花千樹想,能夠進這個司成館的,應當全都是朝中權貴,孩子也都被驕縱成囂張跋扈的性子。受了委屈,肯定是要告知家中大人做主,怎麼能任由彆人欺負呢?
孩子仍舊低垂著頭,低聲囁嚅:“我不敢。”
不敢?花千樹微微蹙起眉頭。家裡大人究竟是要有多嚴厲,才能令孩子受了欺負都不敢說?
花生與千帆從司成館裡一蹦一跳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花千樹,興奮地撲過來,直接摟住了花千樹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口:“娘親,你是來接我的是不是?”
花千樹見到,那孩子抿抿嘴,眼巴巴地看著花生,眼中滿是豔羨。
花千樹將這隻皮猴子從身上摘下來:“怎麼這麼晚出來?是不是挨罰了?”
“我向夫子請教學問著。”花生理直氣壯,然後扭臉看一眼那孩子:“雲鶴哥哥,你是不是又挨欺負了?”
孩子咬著嘴唇點頭,手將屁股捂得更緊。
花生小大人一樣皺了皺眉:“雲鶴哥哥,讓我娘親給你將褲子補好吧?那樣就沒人笑話你了。”
原來他就是千帆所說的,與花生交好的那個雲鶴同學。
花千樹想起適才那些孩子們起哄時數落他的話:“是不是衣服扯了?讓我看看。”
雲鶴似乎是受了驚嚇一般,慌張地後退了兩步,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花千樹微微一笑:“花生和我請你到我們的家裡做客,你可願意?”
孩子驚慌地看了花千樹一眼,眸子裡有複雜的神色在掙紮,低聲道:“我家的下人還在宮門口等著呢。”
花千樹扭臉吩咐身後的核桃:“差人去通知他家人一聲,孩子晚一點出宮。”
核桃應聲去了。那孩子眸子裡便立即有興奮的光閃耀,唇角翹起,甜甜地笑了笑:“多謝娘娘。”
花千樹起身,心底裡微微歎了一口氣。適才那些孩子們譏諷他“有娘生,沒娘養”,想來是個可憐的孩子,這褲子還不知道破了多久,也沒有人管,讓孩子受人譏諷。自己今日就多一事吧。
她一手牽著花生,另一隻手去牽那孩子,小手瑟縮了一下,便順從地留在了花千樹的手心裡。許是激動,也或許是緊張,一會兒便濕漉漉的了。
花生話多,嘰嘰喳喳說了一路,那孩子隻偶爾抬頭,望著花千樹靦腆地笑笑,並不說話。
到了盤絲洞,花千樹命人取來點心瓜果,然後打量打量孩子的身量,比花生也高不了多少,而且身形清瘦,便挑了一件花生的褲子,命一個小太監帶去裡屋換了,並且吩咐核桃將它縫補好。
核桃走到花千樹跟前,低聲地道:“娘娘,您看。”
花千樹扭臉定睛,見核桃手裡拿的,正是這孩子剛換下來的褲子。她以為,應當也就是開了線,縫幾針就好了。誰想,這褲子後麵的位置,竟然是爛
了。
褲子布料不錯,綢緞的,而且看起來也挺新,怎麼這後麵偏生就破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