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瀾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暗中護著花千樹,可又不敢揭發花千依,可想而知,他究竟是投靠了誰。謝家這是巴不得花千樹在我跟前活蹦亂跳的,夜放為了她與我反目呢。他作為我的奴才,卻暗中替彆人辦事,殺了他給謝家那群人看看,彆拿我當傻子。”
這話有一點一語雙關的味道,玳瑁心裡驟然一驚,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一口應承了下來。
“還有事情回稟娘娘知道,適才,皇上去找花千樹了。”
謝心瀾微微挑眉,一臉了然:“聽聽音說,花千樹與七皇叔那日裡吵得挺熱鬨,所以病急亂投醫,跑去巴結皇上去了。”
玳瑁欲言又止。
謝心瀾瞥了她一眼:“有話就說。”
玳瑁仍舊有點吞吞吐吐:“奴婢隻是覺得,攝政王表麵上對花王妃冷冷冰冰的,但是私下裡,還是有些在意。”
謝心瀾眸光閃了閃:“玳瑁,你說實話,我與花千樹,攝政王喜歡的究竟是誰?”
玳瑁一愣,低垂下頭:“這個答案,五年前,攝政王大人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謝心瀾猶豫著搖頭:“他這五年裡的鬱鬱寡歡,令我逐漸懷疑,五年前,或許隻是情勢所迫呢?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玳瑁,一直以來,是不是我自我感覺太好了?
我一直沉浸在多年前的那段假象裡,無法自拔,認為他一直都是死心塌地對我的那個男人,所以心裡有些執拗。實際上,攝政王心裡一直都沒有我,他不過是須臾奉迎,利用我作為墊腳石罷了,是不是?”
玳瑁低垂了眼簾,有那麼一瞬間,不敢看自己主子的眼睛。
謝心瀾心狠手辣,自己作為奴才,在她的眼裡,就與螻蟻沒有什麼區彆。她必須要掌握好一個度,既要說話做事都做進她的心眼裡,又要有那麼一點的聰明主見,與其他的宮人不同。
這個度很不好掌握,稍不注意,就會適得其反。她很了解謝心瀾的心思,所以,這五年裡,關於攝政王大人,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反對的話。
可能,也正是身邊人刻意地討好與恭維,給她構建了一副虛幻的海市蜃樓,令她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花千樹的歸來,輕而易舉地就捅破了這個光怪陸離,五光十色的泡沫。不用彆人提醒什麼,她自己就已經覺察了。
“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玳瑁不懂這些男女之間的情愛。”
謝心瀾已經從她躲閃的目光裡找到了答案,輕歎一口氣:“連你也不敢對我說實話嗎?”
玳瑁不過是略一沉吟,委婉道:“不是奴婢不肯說實話,而是攝政王大人與那個花千樹,脾性都有些古怪,奴婢也捉摸不透。”
“說。”
玳瑁鼓足了勇氣:“有很多事情,看起來好像是攝政王大人對著娘娘您百依百順,而且對那花千樹橫加訓斥。可實際上呢,奴婢看來,倒是更像是在處心積慮地護著她呢。”
謝心瀾不說話,默然了許久。
玳瑁心裡忐忑:“請娘娘恕罪,是玳瑁胡說八道妄言了。”
謝心瀾擺擺手:“不,你說的很有道理,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娘娘不過是對攝政王大人一往情深,過於良善罷了,不會揣測他心裡的叵測。”
謝心瀾站起身來:“晚上設宴慈安宮,請攝政王妃前來吃酒。”
玳瑁不解何意,隻知道,按照吩咐去做就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