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複生的謝娉婷
夜放將以前的恩怨一五一十坦白地告知給花千樹,花千樹震撼之餘,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當初鳳檀,韓小賤,還有付緩緩謝娉婷等人接近夜放,究竟圖謀的是什麼。
謝心瀾從未對夜放打消過懷疑,隻是,當時處於困境之中的她,沒有可以依賴與信任的人,夜放是她最後的一根稻草罷了。
麵對著她三番兩次的試探,尤其是謝娉婷在旁側虎視眈眈,夜放不敢對自己坦誠相待,那是對的。所有的疑慮全部打消了,煙消雲散。
夜放望著她,依舊是一字一頓:“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能做到完全地信任我嗎?”
花千樹堅定點頭,毋庸置疑:“若非是信你,我如何願意將自己與花生的安危交托與你?不過如今謝心瀾在你的幫助下,已經逐步架空了謝家,又兵權在握,早就有兔死狗烹的心思。再加上今日之事,看清楚了你對我的心意,所以,她勢必是要狗急跳牆了是嗎?”
夜放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有多少勝算?”
夜放咬了咬牙根:“忠心於我夜家的朝臣在謝家執政的那兩年裡,幾乎都遭遇了罷黜。這五年裡,我與鳳楚狂殫精竭慮地暗中籌謀,不敢明目張膽地掌權奪勢,但是除掉謝家沒有問題。最重要的困難就是兵權。謝心瀾獨自掌控著虎符,若是此時交惡,我勝算僅有三四成。”
花千樹默了默:“如此說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從謝心瀾手裡將兵權奪回來!”
夜放的聲音沉了沉:“我倒是早有謀劃,可以不起兵戈,不廢一兵一卒。隻是還需要時機。”
“皇上那裡呢?他才是名正言順的長安帝王,自有許多效忠於他的忠臣良將,若是與皇上聯手,勝算會不會大一些?”
夜放苦笑一聲:“他如今對我頗多忌諱,怎麼可能信我?”
花千樹抿了抿唇:“我或許可以試試。”
夜放用手揉了揉她的頭:“你什麼也不用做,隻要保護好自己與孩子就好。”
一個簡單的動作,花千樹卻能感受到他心裡的沉重與複雜。就像是夜放曾經說過的,他的背上,
是沉甸甸的夜家江山,懷裡擁有的,是自己和孩子,這些年裡,他忍辱負重,是真的好疲憊。
她將臉偎依在他的心口,聽著他強壯而又有力的心跳,從來沒有這樣接近過,甚至,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夫妻,便應當是這樣,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縱然有再多的風雨,也要攜手並肩,一同闖過去!
夜放籌謀了許多年的棋,應當開始了。
謝心瀾備下了晚宴,差宮人過來請夜放前去。花千樹眼尖地看到,那個宮人跟在夜放身後,嘴唇噏動,不知道悄悄說了什麼。
夜放的劍眉一蹙,麵色顯而易見有些凝重。花千樹忍不住多打量了那個宮婢一眼。如果料想得不錯,她應當是夜放安排在謝心瀾跟前的人。
她望著夜放的背影,突然就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情不自禁地輕呼一聲:“夜放!”
夜放已經走得遠了,似乎是心裡有所感應一般,扭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唇角,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意,然後轉身。
謝心瀾已經卸去了鳳釵花鈿,鬆垮地綰了一個倭墮髻,斜簪一朵蘭花。明眸皓齒,猶似二八少女的裝扮。
夜放坐在她的身側,一股幽香在鼻端縈繞。
“今日我要處死花王妃,你心裡是不是有些怨恨我?”她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與白日裡囂張跋扈的霸道形象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