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動作一頓。
來了,原著劇情!
裡沈辭正是因為沈父這番話,誤以為他真還疼愛自己,即便在秦家遭受了非人折磨,還依然惦記著回家。
可誰成想,當他終於回到家中那一天,等到卻不是父親愛護和安慰,而是被父親逼迫著交出了身上所有錢,又把他趕回秦家。
從他被父親以一紙協議許配出去那一天起,他就不再被當成親骨肉看待,而是一個用來吸血工具人。
原主生父,和他自己那喝酒賭博家暴人渣父親,都是一路貨色,隻怪他那時候太小,沒能從人渣魔爪下逃脫,還連累母親一起挨打。
他曾經幻想過,如果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機會,他一定想儘辦法自保,絕不再被人渣吸血。
現在,機會來了。
少年抬起頭,溫順地笑了起來,纖長眼睫眨動,像是蝴蝶振翼,略微缺乏血色薄唇張開:“不會回來了。”
沈父一愣。
“在您用兒子換取公司周轉資金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跟您劃清了界限,從今天起,不論我在秦家過得好與不好,我都已經是秦家人,跟你們沈家,再無半點瓜葛。”
沈父聽完這話,震驚得瞪大了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隻是讓你和秦抑結婚,又不是把你賣了!”
沈辭歪了歪頭:“有區彆嗎?”
“你!”沈父氣得渾身發抖,已是怒不可遏,“你個逆子!你難道想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嗎!”
“求之不得。”
沈父被他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暈倒,被人扶住才站穩,而沈辭已經拉著行李箱走到了門口,最後道:“希望您以後對阿姨好一點,不要棄了子,再拋妻。”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上了回家時坐那輛車,最後看了一眼家方向,心裡忽然覺得丟了一點什麼,很快他收回視線,問司機說:“溫遙哥呢?”
溫遙是原主保鏢,比他年長十歲,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比他親哥還像親哥。
往常,溫遙會跟在小少爺身邊保護他安全,但小少爺落水出事時,溫遙並不在身邊,剛剛在家裡也沒看到。
司機不太敢跟舉止異常小少爺搭話,謹慎地說:“好像是您父親……派他出去,具體我也不清楚。”
沈辭沒再多問:“開車吧。”
溫遙在裡是個無關緊要配角,可能是作者寫著寫著把他寫丟了,沈辭也沒多想,把關注點放到該放地方。
一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秦家彆墅。
沈辭從車上下來,乍一看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這裡氛圍實在是太奇怪了,雖然彆墅本身很豪華,卻像是許久沒人修繕樣子,彆墅外牆掛滿了爬山虎,連窗戶都被掩住大半,大門口路燈有一盞燈罩已經破了,樹木也因無人修剪而歪七扭八,鐵質柵欄門上滿是鏽跡,纏繞著植物枯死枝條。
他試著按了按門鈴,發現居然是壞。
秦抑……就住在這麼個地方?
裡描述是“彆墅豪華而又破敗,像是鬼宅”,當時他沒能理解這句話含義,現在親眼所見,才發現居然很是寫實。
“那個,小少爺,我隻能送您到這兒了,”司機一刻也不想多待,急於離開這個鬼地方,“您多保重。”
沈辭沒理會跑路司機,他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心說門鈴不響,他要怎麼告訴裡麵人他來了,直接喊嗎?
正在他猶豫時,門鈴上方布滿灰塵顯示屏突然亮起,緊接著大門自動打開,從裡麵迎出一個四十來歲中年男子,他衝沈辭行了一禮:“您好,請問是沈辭少爺嗎?”
“是我。”
“我是這裡管家,是秦少讓我來接您——請您隨我來。”
聽到“秦少”二字,沈辭攥著行李箱拉杆手緊了一緊,管家禮貌地替他接過行李:“我來幫您拿吧。”
他跟著管家進入到彆墅內部,發現裡麵倒是沒有外麵破敗感,就是正常住所。
他不禁鬆口氣,剛想繼續觀察一下,突然聽到裡麵傳來一聲怒斥:“說了不準動我東西,要我重複多少遍!滾!”
這突如其來嗬斥聲打破了室內安靜,沈辭尋著聲音來源抬頭,視線忽掃到有什麼東西正朝著自己這邊飛來,身體本能地往旁邊一躲,懷裡抱著文件夾卻被擦到了邊,衝擊之下他手一鬆,琴譜瞬間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那個險些傷到他玻璃杯打中了他身後牆,“啪”一聲摔得粉碎。
沈辭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