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原本正在玩玩具的鸚鵡停下動作,抬起頭來,歪著腦袋盯著他看。
沈辭和它對視,莫名覺得它那雙黑漆漆的小豆眼裡盛滿了疑惑,鸚鵡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了他半天,久到沈辭以為自己涼了:“不是吧,真把我忘了?”
而就在這時,鸚鵡突然從敞開的籠門裡跳出來,飛到他頭頂,發出兩聲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的叫聲,開始瘋狂啄他的腦袋。
“壞壞!”沈辭連忙用手護頭,“不要啄我啊,我是你主人,你不記得我了嗎?”
鸚鵡完全不理會,非常生氣地撲騰著翅膀,又去啄他的手指。
沈辭卻意識到什麼——鸚鵡並不會隨便咬人,即便是陌生人也不會,所以它現在情緒這麼激烈,是因為自己太長時間沒回來看它,它生氣了嗎?
一想通這個,沈辭就放鬆了,隻好一邊求饒,一邊接受完鸚鵡的“報複”,哭笑不得地把它從頭頂捉了下來:“不要再咬我啦!”
撒完氣的鸚鵡勉為其難地放過了“失職”的主人,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立起的羽冠緩緩放平,還盯著他看,好像在威脅他“敢再有下次試試”。
沈辭趕緊給它喂了一把它最愛吃的瓜子,好不容易給它哄好了,忽聽到秦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辭,你吃不吃……”
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沒聲了。
沈辭詫異回頭,就見秦抑正看著鸚鵡,他再轉向鸚鵡,發現鸚鵡也盯著秦抑,才落下的羽冠重新豎了起來,瓜子也不嗑了,整隻鳥處於“備戰狀態”,隨時準備衝上去咬人。
看起來,它不光沒忘,還記得挺清楚。
秦抑見狀,果斷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鸚鵡憤怒地去追,可惜沒追上,氣得大叫起來。
沈辭忍俊不禁,心說這小鳥脾氣也太大了,咬他還不夠,還要去咬秦抑,他趕緊繼續哄:“好了壞壞,真不是故意把你扔在家裡的,是真沒辦法帶你去,而且,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鸚鵡也不知道聽懂沒,反正氣是沒全消,肯吃他喂的東西,卻不肯讓他摸。
沈辭估摸著它又要跟秦抑冷戰好幾天了,忍不住用指尖戳它肚子上的羽毛:“真記仇。對了,你跟那兩隻文鳥相處得怎麼樣?沈歌說,你們已經能和平共處了?”
他說著站起身來:“走,我們看看去。”
沈歌正在拆他們帶回來的禮物,沈辭把文鳥的鳥籠也拿過來,放出兩隻文鳥。
他把鸚鵡也放在它們當中,鸚鵡有些不情願地從他手上跳了下去,一落地,原本停在那裡的文鳥立刻跳開,跟它讓出距離,等它往前走,又小心地跟在它身後。
沈辭看著它們,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這就是你說的‘和諧相處’?”
沈歌抬起頭來:“難道不和諧嗎?壞壞都不欺負小白和小雪了呀,小白和小雪也不會在屋子裡到處亂飛,會跟著壞壞一起玩。”
沈辭:“……”
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是挺和諧的。
但這種和諧明顯不是“三鳥成友”,而是“大佬帶小弟”。
算了,隻要它們能相處愉快,也彆管是用什麼方式相處了。
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幾隻鳥,見秦抑端著切好的橙子從廚房出來,才剛到客廳,一低頭,就看到一隻鸚鵡攜兩位小弟,氣勢洶洶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氣氛出現了一瞬間的僵持,秦抑猶豫三秒過後,果斷轉身要往回走。
而這時,玄關那邊傳來開門聲,溫遙拿著兩個塑料盒進了屋,還把盒子舉起來看:“我的小寶貝兒,總算是回來了,爸爸可想死你們了。”
他拿的當然是他的蜘蛛,因為他們半年不回來,又不好把喂蜘蛛這種事交給並沒有飼養爬寵經驗的管家,乾脆在出發前把蜘蛛送到了同樣飼養蜘蛛的爬友家,請對方幫忙照顧。
這一回國,就馬不停蹄地把蜘蛛接了回來。
接蜘蛛回來倒是沒什麼,但……此時此刻,秦抑停在離他還有十步遠的地方,視線從他手裡的蜘蛛盒子上掃過。
隨即他臉色一變,眉頭肉眼可見地跳了跳。
作者有話要說:前有狼,後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