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方甫踏進屋裡,便看到了三個人。
一個是身穿儒衫宛如教書先生的鐘離憂鐘離大儒,還有一個是翠雲苑見過的公子哥,另一個則是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
青衫中年精神矍鑠,目光銳利,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
青衫中年打量著江寒,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江寒,上一次是在翠雲苑裡遠遠看了兩眼。
江寒被他的目光打量著,感覺仿佛被劍指著,心裡微微一驚。
好銳利的眼神!
不會是什麼武林高手吧?
不過他倒也沒有怯場,笑吟吟地拱手向鐘離憂行了個禮,說道:“江寒見過鐘離大儒。”
“那日偶遇鐘離大儒,便為鐘離大儒的風采所折服,鐘離大儒不愧為文壇的泰山北鬥,小子每每想到,便敬佩不已。今日前來拜訪,一是前來瞻仰大儒風采,二是小子近日作了幾首詩,鬥膽想請鐘離大儒斧正。”
聞言,鐘離憂頓時麵露笑意,心中甚是歡喜,這小子不僅有文采,還會說話。
前番江震聲也帶著詩詞來請他斧正,但江寒來了,他卻要比江震聲來了還要高興。
這父子倆的詩詞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那青衫男子聽著江寒的話,微微皺眉,什麼文壇的泰山北鬥,什麼每每想到便敬佩不已,這些言語拍馬屁拍到極致,簡直令人作嘔。
原本對於江寒他還存著收徒的心思,但今日聽他一番言語,頓時沒什麼好感。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拍馬溜須之輩!
“老夫原想這兩日到你家裡拜訪,倒不想你自己來了。”鐘離憂笑著一指椅子:“坐!”
又吩咐下人:“上來好茶!”
江寒坐在椅子上,看向那中年男子:“不知這位前輩是?”
鐘離憂介紹道:“他是顧清秋,曾是《大虞文集》的主編人之一,不過如今已經隱退。”
顧清秋?那不也是大虞七大家之一嗎?
江寒連忙起身拱手行禮:“晚輩見過顧大儒。”
顧清秋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江寒道:“晚輩自啟蒙時便聽家父提起顧大儒,說顧大儒是文壇清正之流,乃當今文壇的重要支柱。且為人剛正不阿,不畏強權。在朝為官時,曾有王爺包庇自家下人殺人,大人當朝怒斥,後來更是當朝辭官。晚輩對顧前輩打心裡底欽佩,恨不得一睹前輩風采,不曾想有生竟然能得一見,實在幸甚!”
江寒說的這件事的確發生過,當時顧清秋任翰林院學士,因為某位王爺的下人殺人潛逃,那位王爺卻有意包庇,顧清秋當朝嗬斥王爺,並辭官離去。
雖然因此丟了官,但卻是顧清秋心中的得意之事。
此時昕江寒提起,顧清秋不禁麵露微笑,文壇的重要支柱?剛正不阿?這小子……瞎說什麼大實話!
顧清秋最討厭拍馬溜須之輩,但江寒說的是實話,不算拍馬屁。
於是顧清秋對江寒頓時心生幾分好感,不錯,這少年是個實誠人。
一邊的袁斌看傻眼了,他最了解老師的性格,以為江寒拍老師馬屁,老師必定要生氣,誰知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