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蒸餾酒倒完,半壇進了鐘離憂的肚子。
鐘離憂酒量再佳,此刻也不禁滿臉紅光,醉意惺忪。
紫竹居士連喝三碗,也不禁麵露醉意。
第二壇酒啟封之時,鐘離憂忽地伸手壓住酒壇,笑道:“慢著!雖有美酒,卻無詩詞助興,豈不可惜?江寒,你詩才極佳,不如作一首詩助興?”
阮子謙,李秋水,就連江震聲都看向江寒。
李秋水心想,正好看看這江寒到底有什麼真材實料!
江震聲則是眉頭一皺,他沒見過兒子作詩,心裡總有些懷疑。
寫詩?又想白嫖我的詩詞?
不過在場都是大人物,若能露一手讓他們認可自己,於自己也是多有裨益……
江寒道:“鐘離大人,不知要作什麼題材的?”
鐘離憂笑道:“你率性而作便可!”
江寒靈機一動,想到什麼,道:“既然是率性而作,那就……以酒為題!”
“哦,你還要再作一首以酒為題的詩?”鐘離憂問道。
“不錯。”
鐘離憂見其他人麵露困惑之色,笑道:“江寒上次作過一首《山中對酌》,乃是一首絕佳好詩!”
“敢問大人,那是什麼詩?”李秋水好奇道。
鐘離憂緩緩吟誦道:“三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
聽到這兩句,江震聲,李秋水都是麵麵相覷。
什麼玩意?這也叫絕佳好詩?這玩意連打油詩也算不上吧?鐘離大儒是怎麼了?怎麼會給出那麼高的評價?
這東西……確實是我兒子作的無疑啊!江震聲暗道。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鐘離憂隨即誦出下麵兩句,阮子謙眼前一亮,道:“好詩!”
江震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李秋水更是驚為天人:“好灑脫不拘的詩!此詩,當為寫酒詩的第一!”
江寒笑道:“那首詩乃是我率性所寫,哪裡稱得上什麼寫酒詩的第一,接下來,我要作的詩,當永垂不朽!”
此話一出,李秋水不禁皺眉,哪有人這麼自誇的?雖然你確實有才華,但這種話說出來也未免太過自傲了。
江震聲臉色一沉,彆人一稱讚就如此自負,當真不知道收斂。
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你終究是自誇還是真有其才!阮子謙也是眉心微蹙。
江寒將他們的臉色變化儘收眼底,卻不以為意,高聲道:“拿筆來!”
鐘離憂對江寒的狂傲卻不以為然,天才自有天才的狂傲,豈與庸人相同?道:“周虎,取筆墨紙硯!”
仆人取來筆墨紙硯,擺在桌案上,片刻便磨好了墨。
我那手鬼畫符還是不要寫出來丟人現眼了……江寒心裡吐槽,看向李秋水說道:“勞煩李兄為我代筆。”
李秋水一愣,本公子堂堂詩君,為你代筆?
但現場的人好像就他年紀最小。
於是李秋水拿了筆道:“江兄請。”
江寒道:“此詩名為《惜罇空》!”
李秋水落下文字,抬頭看向江寒。
江寒一撩袍裾,朗聲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床頭明鏡悲白發,朝如青雲暮成雪。”
四句詩落下,現場的人頓時臉色大變,鐘離憂忍不住道:“好詩!”
李秋水急忙落筆。
江寒提壇倒酒,仰脖子飲儘一碗,長長吐出一口酒氣:“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罇空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