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29日。
08:26pm。
長野縣三田綜合病院。
被送到長野縣的椿秀一步履如飛的走進醫院,一眼見到皺眉等在走廊上的一條薰後,就立刻抱怨出聲。
“我都已經下班回家了,還要被你大老遠的叫來這裡加班!”
聽到聲音的一條薰這才像是回過神,轉頭迎向他:“椿,你來了啊!”
“是他們中哪個家夥的事情?不能先送到關東醫大病院嗎,非要我大晚上的過來一趟?”椿秀一不解問道。
“是川原先生,他恐怕沒辦法移動,我隻是讓這裡的醫生先簡單檢查了一下,你知道的,他們這類人的身體情況特殊,目前也隻有你接觸過……”一條薰一邊說著帶路走向病房。
“這才兩天……”
椿秀一嘀咕著,走進急診室後,就見到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的男人。
他皺眉掃視過後,旋即對一條薰說道:“你先出去吧,叫點人給我幫忙,我先檢查一下。”
“好,麻煩你了!”
一條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
長野縣三田綜合病院也是一所受到警察部信任的附屬醫院,因此接到龜山電話的一條薰,雖然還不明確具體情況,但還是立刻安排了應對方案。
早上的時候,一條薰還在和五代雄介追擊未確認生命體。
下午他收到九郎嶽遺跡發生變故的信息,聯合搜查本部的會議過後,他正準備返回長野縣調查這件事,就又收到了龜山警員的電話。
——似乎是他口中的人被一個年輕人送到了長野縣警視廳,但是對方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好,好像已經快死了。
不,可能已經死了吧?
一條薰:“……”
不管死沒死,總之先把人送進醫院吧。
而在來長野縣路上,一條薰也果斷給椿秀一打了個電話。
等來到三田綜合病院後,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一條薰感到頭疼之際,也格外慶幸自己提前給椿秀一打了電話。
要是再晚一點可能就真的死了吧?
……
再次等在走廊上的一條薰回想的時候。
急診室的燈光暗下,椿秀一摘下口罩快速走了出來,指著病房裡某個不省人事的家夥震驚吐槽:“喂喂喂——那家夥真的還活著?!”
一條薰愣了愣:“怎麼了?”
椿秀一朝他招了招手:“你跟我過來。”
檢查室裡,椿秀一將檢查結果分發給他看,雖然一條薰對於醫學圖片看不明白,但文字描述還是看得懂的。
在椿秀一還沒趕過來的時候,醫院裡的初步檢查結果,讓一條薰以為對方胸口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勢最為嚴重,相比起來,其它地方的傷勢看著還能撐。
但實際上,真正的輕傷居然就是外表的胸口,因為體內的血肉骨骼幾乎已經全部扭曲斷裂了,用椿秀一的話來說就是像被丟進了攪拌機裡過了一遍。…。。
不過椿秀一又接著道:“事實上,他們的力量來源基本上都是身體裡的這個東西,我昨天稍微對比了一下他和那個五代雄介的區彆——他的這個地方,跟五代雄介比起來是不完整的。”
椿秀一的手指在腰帶中間的部位畫圈。
那其實就是亞古魯靈石。
“然後,這是今天拍的圖,跟前天第一次檢查的時候比起來,這個東西看起來好像變得完整了一些。”椿秀一繼續道。
“嗯……”一條薰聽著點了點頭。
“但是——”
然而椿秀一卻又話鋒一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放在我那裡的片子,上麵應該是沒有那麼多裂痕的。”
一條薰眉頭緊皺:“到底什麼意思?”
椿秀一琢磨著說道:“按照常理,他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勢,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但他卻還保持著生命體征……
“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身體上的任何傷勢,不論是體表還是體內的損傷,或許都是依據這個東西來判定的。
“也就是說——隻有這個地方受傷才是真正的致死傷!”
“……”
聽完了這番話後,一條薰擰著眉若有所思的再次點頭,然後他疑惑的問出重點:“所以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椿秀一摩挲著下巴:“emmm……”
思考半晌後,他歎口氣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說實話,他現在那副身體,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做手術,我唯一能想到的手術隻有直接解剖了!”椿秀一嚴肅說道。
他甚至連心臟起搏器都不敢用,生怕一下子給人的內臟全部震碎了。
一條薰一時也無言以對。
兩人看著麵前的檢驗單,又透過檢查室的窗口看向病房裡的人,最後紛紛沉默。
什麼都做不了,那就隻能聽天由命。
一條薰神情複雜的沉默許久後,低頭看了眼時間,旋即對椿秀一說道:“這裡就拜托你了,我先去看一下九郎嶽遺跡的情況。”
說完這話的他轉身就走。
“這麼晚你還去?”
正在研究檢驗單的椿秀一回頭看他。
一條薰腳步頓了頓說道:“先去警察部看看相關資料吧。”
椿秀一沒再說什麼,目送著他「明顯想找點事做」的背影離開後,歎了口氣來到窗口前,皺著眉頭打量躺在裡麵的人。
這樣的人到底要怎麼救呢?
真的不可以直接推進解剖室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