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嗷嗚(1 / 2)

大災難後,工具調料皆不夠齊全,做菜不像之前那麼精細,也不完全按照菜譜來。

夏露濃將他哥和燕昔年提來的山泉水倒入小半在鍋裡,將雞肉冷水放下去,放下生薑和蔥結,大火煮開撇去浮末,撈去蔥結和薑,再將雞肉煮熟撈出來。

洗乾淨的胡蘿卜放入金黃的雞湯裡繼續咕嘟咕嘟熬煮。

雞肉撈出來,撕開放在充當盤子的樹葉上,等熬完雞湯再炸辣椒蒜頭。

夏露濃一邊熬湯一邊哼歌。

底下燒火的廖成聽著他唱歌,腦袋一晃一晃。

燕昔年和夏霍渠切配料,兩人都沉浸在夏露濃的歌聲中,氣氛一時很是溫馨。

雞湯胡蘿卜熬好,金黃的湯,軟嫩的胡蘿卜,夏露濃用竹筒倒出來啜飲一口,非常清甜,胡蘿卜尤其好吃。

這樣的湯放薄鹽就好。

一點點鹽,更好突出胡蘿卜的甜。

沒有多餘的工具盛湯,三人坐在鍋邊,用竹筒盛著湯,趁著熱意,一口一口喝著胡蘿卜雞湯。

熱湯一點點順著食道咽下去,安穩地落到胃裡。

熱意帶走晚風吹來的涼意,暮色下幢幢樹影,似乎都溫和明媚起來。

廖成喝著喝著,湯水咽下去,仿佛釀成了淚意,逼得他眼眶滾燙。

他狼狽地偏頭望著尤帶著晚霞的天空,心裡罵了一聲娘,卻沒能抑製住心中那點酸軟。

他隻能吸吸鼻子,固執地看著天邊那一角,仿佛那稀疏平常的天空變成了絕世名畫似的,值得人一寸一寸慢慢欣賞。

四人誰都沒說話,就圍著鍋看著臨近夜幕的天。

夏露濃眼睛餘光看見,燕昔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腿伸到他哥那邊去,那麼大一塊地方,兩人還是腿挨著腿。

喝完四筒湯,最後一筒盛出來放在一邊,夏露濃將雞油滑入鍋裡,煎出雞油後放入蒜粒薑粒辣椒碎煎香,再放入醬油和醋,燒得冒大泡後及時盛出來,澆在已經放涼的雞肉上,趁熱拌在一起。

韭菜已經切碎了一大盤,蛋液也攪拌進去了,夏露濃重新洗鍋,燒乾水,熱鍋熱油,蛋液倒進去,立即飄起了香味。

夏露濃垂眸,夾著煎好的一部分蛋輕輕轉了一下,多餘的蛋液滑到熱油中,瞬間凝固,一夾就是一整張蛋餅。

灶下廖成抽出了木材,就用剩下的炭繼續煎蛋。

蛋液凝固後,夏露濃輕巧地將煎蛋夾起來,翻個麵繼續煎,而被翻起來這麵已經被煎得焦黃。

廖成抽抽鼻子,“真香。”

燕昔年和夏霍渠也抽抽鼻子,兩人都沒說話,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不難看出兩人的心理活動。

真香!

四人圍著鍋席地而坐,一手端著竹筒,一手拿著筷子。

夏露濃啜飲一口溫熱的胡蘿卜雞湯,伸手夾了一筷韭菜煎蛋。

韭菜煎蛋還熱著,蛋液煎得乾乾的,裡麵的韭菜鮮嫩多汁,柔軟的煎蛋在口腔中咬開,煎蛋的香味和韭菜的香味纏繞在一起,香得不行。

夏露濃彎起了眼睛,快速咀嚼完夾下一塊。

連吃好幾塊煎蛋,他的筷子轉到手撕雞。

手撕雞和炒雞、炒肉等完全是不同的風味,被煮過的雞絲沾上放了醬油和醋的辣椒油,又鮮又香又辣,一下將整個味蕾喚醒。

這雞肉相對柴一些,卻越嚼越香,嚼完雞肉再喝一口湯,簡直完美。

夏露濃愜意地歎一聲,要是有酒也不錯,手撕雞和酒應當也挺配。

他沒法變獸形,胃口也小很多,吃了一會就吃不下了,端著竹筒時不時喝口湯溜縫。

他哥他們則繼續吃,頭也不抬。

湯足飯飽,廖成朝夏露濃拱手一拜,“廚神。”

夏露濃彎起眼睛回禮,“壯士客氣。”

四人都笑了起來。

夏霍渠站起來活動手腳,“很久沒來過這邊,沒想到這邊獵物還算多,下次再來看看。”

“是指雞多嗎?”

“雞是多,我們還發現了鴨子和豬的蹤跡,豬要是大災難前的豬,估計現在還沒完全退化。”

廖成聞言眼睛一下亮了,“大災難前的豬,閹過了嗎?變異得厲不厲害?”

“沒看見,就發現豬蹄印,看印子還挺大,不知道能不能遇得上。”

夏露濃眼裡帶著茫然地看向他哥。

夏霍渠道:“閹過的豬沒什麼騷味,肉更嫩,個頭會更大,更肥,比野豬要好吃,很受歡迎。”

廖成則道:“上回我們吃的小炒肉就來自大災難前的閹豬,野豬肉味道比較大,又糙又騷,等重料慢燉,以後你吃一次就知道了。”

夏露濃還真沒吃過野豬,聞言點頭。

廖成躍躍欲試,“不然晚上我也去吧,我鼻子靈,說不定能找到那隻豬。”

燕昔年看他一眼,“霍渠鼻子也靈。你和小濃留在這裡,我們出去轉一圈就回來了。”

廖成慫恿,“把小濃也帶過去嘛。”

夏霍渠拒絕,“我高速跑起來,小濃未必抓得住我。森林裡樹枝也多,他在我背上容易被抽傷。不然你和昔年去打獵,我們兄弟倆留在基地?”

廖成連忙擺手,“還是算了,我實力不太行,你們去吧。”

燕昔年:“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獵野豬,小濃要是感興趣,我們走慢一點就行,不妨事。”

廖成眼睛一亮,連忙幫腔道:“對,要是發現野豬痕跡,我和燕隊長去追,你們慢慢跟上就行。”

夏露濃也滿心期待地看向他哥。

投票三比一,夏霍渠隻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