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的彈跳能力確實很厲害, 不過現在夏露濃的獸形是才兩三個月大的貓崽,全身上下軟綿綿,骨頭都還沒長硬, 能有這個彈跳能力實在太不可思議。
夏露濃一雙貓眼看看他哥, 再低頭看看他昔年哥, 自己都不明白這一切怎麼發生。
心裡很慌張的夏貓貓伸出粉色的舌尖, 無比熟練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尖。
夏霍渠沒有多問, 伸手擼了擼軟軟的貓毛,“再玩一會準備吃飯了。”
“喵。”
夏露濃用貓腦袋頂了頂他哥的手, 表示知道了。
晚上夏露濃吃的是調配餐,他哥請食堂的人幫忙做的,魚肉和豬肉剁成肉泥, 加入芋泥和蛋黃, 做了一頓清淡美味的貓食。
旁邊他哥還給他放了一碗牛奶。
兩位兄長的食物就簡單多了,一大份手撕包菜, 一大盤煎肉扒, 再來一盆飯,兩人埋頭苦吃,吃下去的食物比十個夏貓貓的體積還要多。
他們吃飯時, 肉汁流出來,帶著濃濃的肉香味。
夏露濃一邊吃自己的清淡貓食, 一邊狂抽鼻子嗅聞空氣中濃鬱的肉味。大眼睛一個勁往兄長們那邊瞟。
好香!他也想大口吃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飯沒吃滿足, 夏露濃睡著的時候還帶著一股讒意, 導致他沒睡多久,結束了一個追著雞腿啃的美夢後就清醒了。
他兩隻前爪揣著,趴在他哥不遠處,抬頭看看窗外的星星, 又看看屋內的擺設。
變成貓後,他的視力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哪怕沒什麼光源,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屋裡除了他和他哥會動外,再沒有其他活物,無聊得緊。
他將腦袋擱在交疊的前爪上,尾巴一甩一甩。
白天睡太多,他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床還空曠得可怕,邊上有好一大段位置。
夏露濃爬起來,腳墊悄無聲息地踩在席子上,往他哥臉頰邊上走。
他要挨著他哥睡。
誰知毛茸茸的身體剛挨到他哥溫暖的身軀,他爬下來還沒醞釀出睡意,他哥一胳膊將他推開,含糊著帶著困意說道:“彆貼那麼緊,小心壓著你。”
夏貓貓:???
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推開一臂多遠,身下是冰涼的席子。
夏露濃瞪圓貓眼,看了他哥好一會,伸出試探的爪爪,沒想到剛靠過去,又被他哥推開了。
三番五次後,夏露濃僅有的那點睡意被消磨了乾淨。
他氣得磨了磨小尖牙,盯著他哥看了一會,最終弓著身子,從他哥頭頂跑過,蹲到床頭櫃上去。
貓崽的氣味就在旁邊,夏霍渠睡得很熟。
夏露濃蹲坐在床頭櫃上看了他一會,再掃視房間一周,四條腿一起用力,蹦到櫃子底下,仰著腦袋看了一會,忽然蹦了起來,爪尖勾住抽屜的底部,甩著尾巴鑽啊鑽,差點沒將自己整成劈叉的姿勢,好不容易才鑽入抽屜裡。
抽屜是舊抽屜,如他所料,裡麵隻放著幾個本子和幾支筆,淡淡的木料味、紙張味和筆墨味混在一起,讓貓十分安心。
夏露濃打了個打哈欠,終於在這狹小黑暗的地方感覺到了安全感。
貓身子往旁邊一倒,很快就枕著木料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亮,夏霍渠依據強大的生物鐘,準時睜開眼睛。
睜眼的第一時間,他目光便在床上搜尋。
床上沒有他弟的身影,他心中一緊,整個人輕巧往地上一躍,如大型獵食動物般,悄無聲息地踩在鞋上,立刻就要穿上鞋出門找貓。
就在他抬腳想走時,他心頭一動,耳邊傳來一個非常淺的呼吸聲,再仔細一辨彆,屋裡滿是貓味。
他手遲疑了一下,輕輕拉開抽屜。
原木色的抽屜裡,果然躺著一隻翻著雪白肚皮的貓貓團。
兩隻後爪伸直,前爪放在腦後,粉色的小肉墊露出來,眼睛緊閉,睡得正香。
夏霍渠的心放到肚子裡,無奈一搖頭,輕輕將整個抽屜抽出來放在床上,自己輕手輕腳往外走。
基地裡的清晨一如既往。
夏霍渠洗漱完去挑水打飯,回來掃乾淨地,又給屋前屋後的水果蔬菜澆完水。
夏露濃聽到動靜,這才四爪朝天,往各個方向儘力舒展,伸了個大懶腰,抖了抖貓,精神抖擻地爬起來。
“喵。”
“早。”夏霍渠給他泡牛奶,泡好後試了下奶溫,放在桌上,“先吃早餐,吃完我們去地裡看看。”
他們出門好幾天,期間雖然將地托給廖成照看,但回來了還是得趕緊去地裡乾活,該澆水澆水,該施肥施肥,不能耽誤了。
“咪。”夏露濃朝他哥叫了一聲,以示應和。
夏霍渠拿鬥笠抱著他弟去地裡。
基地內能獸化的人很多,平時會以獸形出現的人則寥寥無幾。
夏霍渠不樂意讓弟弟遭遇圍觀。
夏露濃完全不知道他哥的心思,他縮在鬥笠裡,一會看天一會看雲,看見路上的小飛蟲,還使出貓爪使勁夠啊夠,肉墊彎起來,企圖以還軟的小爪子勾到飛蟲。
夏霍渠沒理他的小動作,抱著鬥笠扛著鋤頭直接去了田裡。
幾天沒見,田裡的植物長得非常茂盛,包括蔬菜花生,也包括野草。
廖成這幾天有好好幫他們澆抓蟲,草卻來不及拔,畢竟他自己也種了一畝多地。
夏霍渠將鬥笠裡的貓崽掏出來,放到田埂上,“彆到處跑,我巡視一下,拔個草。”
“咪。”
夏霍渠見他乖乖答應,眼睛裡露出笑意,“說好了,等會你被大蟲子嚇到我可不管。”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