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戀戀不舍地看著陳兵,但內心也擔憂林仙兒的安全,但這個時候應該得分得清輕重緩急,她轉身便跟上韓林出去了。
沒有人是閒著的,陳兵收拾著資料和檔案,又來到了審問室。一看到那個大門,那件事情就浮現在他腦海,每每想起都覺得當時太衝動,愧對他的領路人魏黎琴。
開門進去便看見了野尺,他的雙手被靠在他麵前的小桌子上,聽護兵說,他剛才一直在裡麵大聲嚷嚷,但現在看上去倒是蠻安靜的。
野尺注意到有人進來,低著的頭慢慢抬起來,眼睛裡透露著殺氣,像隻惡狼。
“喊累了是吧?”陳兵說著,坐到了他麵前,打開了記錄攝像機。
“你騙了我……”他把頭稍稍探著,低沉的聲音是如此地具有威懾力。
“我是在執法,哪來騙這一說?”
“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沒有查查你,絕對是我的失誤。”
“我也是沒想到你的戒備心居然這麼弱,輕易的就配合我完成任務。”
“我勸你小心點,馮大哥發現我沒回去,絕對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一查,你鐵定完蛋!”
“馮大哥……是誰?”陳兵疑惑道。
野尺躺回了椅子上,嗤笑著看著陳兵,不屑地哼哧一聲,眼睛看向了彆處,沒有回答“看來你比潘文那小子要機警啊,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套話。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你是不是覺得每個人都會像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
“你認識潘文?”
陳兵話音剛落,野尺便瞪大了眼睛,他心中在震驚,甚至是惱羞成怒,但他的表情又迅速變得桀驁不馴,他在用喉嚨的煙嗓講話。
“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
“說吧,潘文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哼,跟我什麼關係?”野尺的表情很不屑。
“你知道潘文死了……”
野尺再次定住了,他這次真的惱羞成怒了,氣得臉頰在抖動。
陳兵看了出來,搖了搖頭。
“看來你也是你口中的‘傻子’啊,還以為能比潘文強多少,歲數這麼大,合著多吃這麼些年的白米飯真的是‘白吃’。”
“啊!”
他狂叫著,臉部通紅,像條瘋狗一樣狂吠不止!
陳兵離開了審訊室,任憑裡麵的叫喊不止。
這裡是蜀地和魏地的邊界,底下是一條波濤洶湧的寬闊大河,一座高高的橋梁橫跨在上,讓這兩邊的陸地建立起了聯係。
焦躁不已,坐立難安,韓林自從上車後就一直是這副模樣,白靈在旁邊看著,雖然理解韓林的憂慮,但自己卻找不到話安慰。
“會沒事的……”他心裡想著。
列車極速駛過了大橋,進入了魏地的地界。鐵軌上的鋼被磨出了溫度,隱約冒著白煙乘務員推著載滿了零食飲料的小推車走在通道上,上麵的花樣很多,五顏六色。韓林跟她要了杯冰水,這是韓林緩解壓力和焦慮的辦法,握著那玻璃杯,那冰冷的溫度刺激著他手掌的每一次肌膚,喝下去,口腔的觸感,食道的每一寸軟肉組織,好像都得到了降溫,他開始放鬆下來。
“你好點了嗎?”白靈問道。
韓林點點頭,但很嚴謹,隻是“好點”,並沒有完全安下心來,這種情況估計會一直持續,直到跟林仙兒見麵。
這該死,那些可怕的想法又竄進了他的腦子裡,很顯然韓林不歡迎這些玩意,他想趕走,但卻無能為力,像鬼魂纏身。
透過車窗望著外麵快速後退的風景,心裡還是無比的悸動。
手機裡的消息提示音驚動了他,那是張俏冰發來的,是一個定位,顯示的是餘候唧的彆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