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 可看著看著,他們卻覺出不對來。

為何半刻鐘過去,這陣法的塌縮還未結束?

青梧和灼凰立時運起靈氣,各自一邊纏住司徒明的手臂,試圖將他往外拉。可司徒明的身體卻好似已同陣法融為一體,根本無法拉出。

片刻後,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整個地麵顫動,震得青梧和灼凰各自後退一步,同時脫手。

灼凰蹙眉道:“怎麼回事?這陣法怎麼沒有破?”

說話間,陣法塌縮停止,再複如從之前般緩緩運轉起來,隻是這次,流出的氣息不再是興旺之氣,而是頹敗之氣。

司徒明望向青梧和灼凰,對他們道:“我……好像出不來了。”

說著,司徒明便覺眼皮沉重,似是要昏睡過去,他眼皮眨得緩慢,眼底儘是哀色,他似是意識到什麼,對青梧和灼凰道:“二位仙君……我怕是、怕是要永遠留在這裡了。”

青梧聞言,連忙抬手,再複以靈氣纏住司徒明,用儘力氣,試圖拉他出來。

灼凰在一旁冷靜看著,片刻後,她對青梧道:“師尊,妖界的陣法我們了解得並不完全,且先叫司徒明在這裡待著,等我們找到解決辦法,再來救他便是。”

青梧聞言看向灼凰,對她道:“不可!他是為了破陣方才入陣,我們怎麼能在此時留下他?”

灼凰看著青梧此時自責且擔憂的神色,不由抿唇。

這一刻她忽地意識到,如今身在合歡道的師尊,所行所選,已經和她不一樣了。

灼凰眉眼微垂,躲開青梧的目光,繼續道:“你彆忘了,這些陣法的背後,還藏著一個修為深不可測之人。你現在就算賭上全部修為,也不見得能救他出來,徒勞無功之舉罷了。何不等弄清陣法的原委後,再來相救。”

說罷,灼凰私下傳音道:“師尊,我不想離你越來越遠……”

青梧聞言,手不由一顫。

青梧恍然驚覺,方才他已是和灼凰有了分歧,有情與無情,在選擇上終歸會有所不同。

司徒明聽到了方才灼凰的話,便對青梧道:“仙君幫我找到父親,又救他出來,我已心滿意足。仙君鬆手便是,我聽得出來,這陣法非比尋常,想來太子恐怕也是做了他人棋盤上的子,我相信二位仙君,日後定會救我出囹圄。”

話雖這般說,但司徒明著實不知這一閉眼,再醒來是多久之後,他想了想,複又對青梧和灼凰道:“趁我還醒著,可否求兩位仙君,幫我完成兩個心願。”

灼凰道:“你說。”

司徒明道:“我人生當中,唯兩人最為重要,一為父,二為妻。二位仙君,可否能將我父親帶來,我想見他一麵。還有我的妻子,兩年前我死之後,王府失火,她死在了大火中,魂魄徘徊於朝王府故地。”

司徒明麵上滿是遺憾,語氣間含著難以言喻的悲涼:“我命裡當真六情緣薄,無此福分。本以為我與她皆成陰魂,便可廝守。怎知我死於水,她死於火,死後亦不得相見。”

青梧和灼凰同時垂眸(),青梧對司徒明道:你撐住(),我去想想法子。”

說罷,青梧和灼凰以神境回到地麵上,青梧將皇帝的魂魄交給梅挽庭,對他道:“勞煩你送回皇帝魂魄,將他人帶來。”

梅挽庭點頭,以靈氣接過皇帝魂魄,便往皇宮而去。

青梧看向許見州,對他道:“司徒明與其王妃,一人死於水,一人死於火,死後不得相見,可有法子讓他們見一麵?”

許見州想了想,對師徒二人道:“這好說,叫他們二人各自附身一人,便可相見。隻是朝王妃杜心蝶,已成冤魂,附身凡人,凡人心神怕是受不住。正好二位為仙,若叫陰魂附身,不損仙體,且神思可保持清醒,二位將這事辦了便是。”

灼凰點頭,道:“成,我這就去王府找杜心蝶。”

說罷,灼凰對青梧道:“師尊,你去下麵等著,等我一來,你便叫司徒明附身。”

青梧點頭應下,灼凰即刻放眼望去,待找到朝王府故地後,便即刻以神境離去。

下一瞬,灼凰出現在朝王府內。

朝王府內斷壁頹垣,處處皆是被火舌吞噬過的痕跡,在這偌大繁華的江陵城中,宛如一座遺失之地,孤寂又荒蕪。

灼凰掃了朝王府一眼,便見後院倒塌一半的房屋中,正有一名素衣女子,對鏡梳妝。

她青絲如瀑,麵容精致,氣質出塵,孤身坐在那裡,同這被焚燒過的斷井頹垣格格不入。

與司徒明身上的陰氣不同,她身上除了陰氣,還裹挾著一股怨氣,就還挺瘮人。

灼凰以神境到她身邊,開口喚道:“杜心蝶。”

杜心蝶停下梳妝的手,不解轉身,眸色空洞,望著灼凰,問道:“你是誰?能看得見我?”

灼凰道:“你夫君……”

灼凰眉微低,跟著道:“他即將陷入沉睡,想見你一麵。”

怎料杜心蝶聞言,周身卻怨氣爆發,眸色立時變得猩紅,淒厲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王府:“我如何見他?我夫君為人良善,侍父純孝,待妻忠誠,可蒼天不公!你以為我不想見他?我能留在這裡不被鬼差帶走已是拚儘全力!你叫我如何見他?”

杜心蝶淒厲的聲音,著實叫灼凰有些刺耳,她確實無法共情杜心蝶此時的心情,隻言簡意賅道:“你附身我,我帶你過去。他會附身我的師尊,你們便能見。”

杜心蝶聞言一愣,隨即便一頭紮進了灼凰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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