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師尊卻不去?為何?
恰於此時,灼凰心間莫名冒出一個念頭,師尊莫不是在騙她?
自一個多月前,從合歡宗回來後,師尊便一直不大對勁,他神色比從前豐富,話亦比從前多了些,也是從那時起,她身上便也開始跟著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合歡宗蘇醒後下身的疼痛,不翼而飛的小衣,近些時日奇怪的夢境,還有她同柳家這些人一般,整個時間段內消失不見的記憶……
而就在這時,走在他們師徒二人斜前方的柳不渡,忽地私下傳音對灼凰道:“灼凰仙尊,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青梧,可能根本不是你的師尊。”
灼凰眉心一跳,一眼看向斜前方的柳不渡。
柳不渡麵上依然如沒事人一般,引著他們走在柳家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繼續向灼凰傳音道:“灼凰仙尊,你是不是好奇我怎麼知道你的想法?這可是柳家,你們能談旁人識海,我就不能探你們的想法嗎?”
“我知你想法,亦知你師尊想法。彆怪我沒提醒你,你身邊這個師尊,你且好生留心,且看他是不是你曾經那個高坐神台的無情道師尊。”
灼凰緊盯著柳不渡,傳音道:“你想挑撥我們師徒的關係?”
“嗬嗬……”柳不
渡笑笑,繼續道:“仙尊此言詫異,你心間已生疑慮,又何須我來挑撥?若你不儘早處理這個人,你真正的師尊,怕是要回不來了,而且連你,怕是也要深受其害。”
灼凰眉宇間滿是慍色,還夾雜著難以名狀的疑慮,她不由看向一旁的青梧,他依舊目視前方。
她很想將柳不渡的話當成耳邊風,可這一個多月來,師尊的行為舉止,確實反常!且自他行為反常之後,她身上也開始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異常。
她當真半點不想懷疑師尊,可柳不渡的話,分明是在說師尊已經被人調包,現在她身邊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師尊。
師尊行為舉止反常是事實!若柳不渡的話有一分為真,她現在若是盲目信任,豈非害了真正的師尊?
灼凰眉心擰緊,她靜思片刻,做下決定,且先仔細觀察,柳不渡的話是真是假,她親自探尋後,自會有明白的答案!
師徒二人一路上邊走邊探查,不知走了多久,三人在柳家連山後院的一處陡坡前停下,那坡上有個浮雕狴犴的石門,上頭布著金剛界。
柳不渡停下腳步,對師徒二人道:“此地乃我柳家地牢,關押族中一些犯事的族人,二位仙尊可要進去看看?”
青梧道:“開門吧。”
柳不渡應下,隨即便撤掉金剛界,打開了通往地牢的石門。
三人進去之後,身後的石門便重新關閉,一條正好夠三人齊行的階梯,在兩側幽暗鮫燈的光亮下,幽深地朝地下延伸而去。
三人一道往地牢下方走去,約莫樓梯快走到儘頭之時,青梧忽地傳音對灼凰道:“有一股很濃鬱的怨氣。”
灼凰細細感受了番,麵露疑色,對青梧道:“怨氣?我怎麼沒感覺到?”
青梧轉頭看向灼凰,麵露不解:“你沒感覺到?”
按理來說,這等程度的怨氣,以灼凰的修為,應該能輕鬆地感覺到才對。
灼凰搖頭:“確實沒有感覺到。”
而就在這時,柳不渡的私下傳音又至:“他在騙你。灼凰仙尊,你是信自己的修為,還是信他?”
灼凰看向柳不渡,眼底露出一抹厲色:“柳家主,我師尊的事,我自會判斷,你若再敢多嘴,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著,灼凰忽地抬手,一道靈氣化作靈索,便朝柳不渡鎖去,立時將他捆了個結實。
青梧見此不解道:“你這是?”
柳不渡亦滿臉不解地看向灼凰,開口道:“灼凰仙尊,在我柳家的地盤上,以靈索捆我,此等為客之道,怕是不妥吧?”
灼凰朝他冷笑一下,並未回答,隻對青梧道:“師尊,此人怕是心深著呢,捆著他,好好搜搜他的識海,才是正事。”
說著,灼凰便抬手欲搜柳不渡的識海,卻被青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私下傳音道:“不妥!他到底是柳家家主!我們可以叫他配合,搜他柳家人的識海,可若是直接搜他識海,恐怕會叫仙界覺得無妄宗仗勢欺人。”
二人說話間,柳不渡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動手!再不動手,這師徒二人,可就要將他的老底揭乾淨了,他這許久以來的苦心謀劃,可就白費了。
念及此,柳不渡心一橫,眼露一抹厲色,對青梧和灼凰道:“二位仙尊,是你們咄咄逼人,此番可就怨不得我了!”
話音落,整個地牢忽地一震,四處掉落窸窣的土粒。隨即,那修為便是連無妄宗普通仙君都不如的柳不渡,竟是忽然似施展了神境一般,消失在師徒二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