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凰陪著青梧在榻上待了很久,天快亮時,灼凰施展神境,消失在青梧身邊。
待她再次出現在塌邊時,周身法衣已穿戴妥當。
灼凰凝望著榻上安睡的青梧,隨即抬手,幫他穿好內裡交領長袍。隨即上前,將細軟羅紗蓋在他身上。
灼凰複又伸手,指尖從他額間拂過,帶走遮蓋他識海的靈氣,唇邊笑意繾綣,輕聲對他道:“魏哥哥,好好睡。”
第二日清晨,青梧於溫暖的陽光中睜眼。
剛一睜眼,他便聽到外頭傳來《惜安令》熟悉,卻又許久未聞的曲調,青梧微愣,隨即緩緩坐起身,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是悲天的音色,她奏響悲天了!
青梧驀然想起豐州,他和灼凰分開被囚的那段時日。
不同於她在人間時演奏的《惜安令》,如今《惜安令》的旋律中,已然被賦予強大的靈氣和修為厚重的力量,有安撫人心之力,隻聞此曲,心間便覺一切負麵情緒消散,隻剩下發自內心的喜悅。
便是他氣海的靈氣,亦隨《惜安令》的曲調,在他經脈內舒緩流轉。
他昨晚,好像沒有太過難受,今日晨起,周身上下也甚是平靜舒適,並無往日裡燥熱難耐之感。
青梧當下便以為他昨晚對她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他忙內觀氣海,內觀之後,青梧鬆了口氣,他的氣海並未有變化,也未破境,應當沒做什麼。
青梧再次看向門外,昨夜不難受,今晨起來身體也感覺甚是舒適,想來是她奏樂安撫的緣故。
青梧起身下榻,穿回那件皦玉色的圓領袍,起身朝門外走去。
拉開殿門的瞬間,青梧便見灼凰靠坐於院中桃樹枝丫上,悲天浮於她的麵前,她指尖輕動,靈氣絲絲流入悲天。
而悲天的旁邊……青梧不禁眼露嫌棄,隻見他的心判,正繞著悲天轉圈,很歡快的模樣。
青梧無奈失笑,心下編排,這不值錢的樣子。
灼凰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來,正見青梧從屋內走出,灼凰揚起臉一笑,問道:“師尊,你醒啦?”
說著,灼凰從樹下跳了下來,收了悲天,心判這才鑽回青梧袖中。
師徒二人在樹下相對而立,青梧含笑點頭:“醒了。”
灼凰問道:“昨夜睡得好嗎?”
青梧點頭:“許是你的悲天,有安撫人心之力,睡得意外的好。”
灼凰不由失笑,看來他以為是悲天的功勞,隻可憐她昨晚出來都沒站穩,打了個趔趄。
灼凰對青梧道:“你休息好了就成,掌門師伯今早傳話,說等你好些後,讓我們過去一趟。”
青梧點頭應下,對灼凰道:“我們走著去吧。”
青梧和灼凰一道出了院門。
院門外不遠處便是練武場,一眾弟子們見師徒二人出來,忙站好行禮。
行禮畢,當即便有弟子朗聲喊道:“灼凰仙尊,您的悲天多演奏演
奏嘛。剛才聽聞悲天樂起,大家都不練武了,專心盤腿聽著,隻覺氣海溫熱,經脈通暢!”
“是啊灼凰仙尊,聽悲天奏樂,可太有助於修行了!”
灼凰聞言笑應道:“好。”
眾弟子聞言,格外高興,以前這二位仙尊幾l十年見不著麵,現在不修無情道可太好了,常能見著。
青梧在一旁看著灼凰和眾弟子們說話,凝眸在灼凰麵上,隻覺這幅畫麵,格外美好。
和弟子們閒說幾l句,灼凰便同青梧繼續往掌門殿走去。
無妄宗很大,師徒二人閒庭信步,約莫一個多時辰,方才來到掌門殿。
殿中炎天也在,正在和青鬆商討事務。
青鬆一見青梧,忙放下手裡的文書,笑迎上前:“師弟!今日可好些了?”
青梧失笑,對青鬆道:“勞師兄記掛,今日很好。”
炎天還有些不太好意思,跟隨青鬆上前,向師徒二人行禮。
青鬆連連點頭:“到底是經曆一場死而複生,慢慢修養。”
青梧點頭道:“隻是如今修為太低,旁的倒也還好。”
說著,青梧取出袖中壽山爐,遞還給青鬆:“物歸原主。”
青鬆見此一笑,收回了壽山爐。
青梧看向炎天,問道:“以後就待在無妄宗了?”
炎天點頭,對青梧道:“仙門已接納妖界,但妖同人一樣,有好妖就有壞妖,我打算以後和青鬆掌門一道,邊修行,邊處理仙妖兩族的事務。”
青梧點頭:“甚好。”
灼凰看向青鬆,問道:“師伯,你還沒說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