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想抓住僅剩的記憶,卻如流沙一樣消逝的更快。
直至忘卻。
“白秋,你真令人惡心啊,我最厭惡你現在這種眼神,高高在上,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眾星捧月的天才白秋嗎?”
她從地上撿起一根黑棍,直戳著白秋的右眼。
“嗬…階下囚,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聽說貓有九命,不過一個…卑賤的妖族。”
白秋清晰的聽到右眼'呯'的一聲,腦袋有一瞬空鳴。
下意識閉上眼睛,聲音嘶啞。
“——疼。”
雙手止不住的顫動,連帶著銬著的鎖鏈越勒越狠,似是要折斷她的雙翼。
“哈哈哈哈哈,白秋你就該,一輩子被我踩在腳下!”
“誰都不會發現你眼睛瞎了,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三日後,你將被綁上誅邢台,承受眾人的怒火吧,白秋,你必死無疑!”
崔玖玖越來越狠厲,語調越來越輕柔,手輕輕一推,她就倒在牆上,粗大的釘子穿過血肉,傳來濕答答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
身體的痛感漸漸變成麻木,連本能的顫動都不曾有。
右眼角流下的血,觸動著她的臉頰,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她沒了右眼。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淚好似流乾了,眼眶腥紅,像一隻即將破籠而出的凶獸。
她不敢睜眼了…
索性閉眼假寐,反正又沒有光。
腦海中刻畫出那女子的模樣,結合她所說的話,一遍遍理清目前的處境,尋找一線生機。
從她隻言片語中得出。
我叫白秋,是隻罪大惡極的貓妖,與那女子有同一個師傅,還有一個三師兄十分厭惡自己。
她能感覺到手筋、腳筋被挑斷,丹田破碎,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沒什麼區彆。
她逃不出去。
三日後,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如何能絕處逢生?
強烈的求生欲使她的大腦瘋狂的轉動。
現在的自己動彈不得,更彆談出去。
但凡有一條生路,必是三日後誅邢台那天,到時有眾多大能,又怎能瞞過他們的法眼?
忽然,腰間感到一陣火熱。
一把劍悄悄輕鳴,好似在說,它能做到。
她能感受到一把劍在自己體內竄動,它在憤怒,訴訟著她的無能。
她下意識輕喊劍名,“隨性。”
眼前仿佛有個垂暮人影語重心長地撫摸著她的墨發,笑著說:
“率性而為,憑心而動。”
白秋猛地低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仿佛那時幼小的自己隔著時空與陌生人影對話。
“既是隨心而動,便叫它——隨性。”
自己鍛造出的神劍,是用雙手斬不平事。
殺也可,救也行。
哪怕九死一生,也要絕處逢生。
而不是任人欺辱,隨意汙蔑,被他人一言定義生死。
她倏地睜開眼,眼中閃爍著肅穆的殺機,臉色愈發瘋癲,甚是滲人。
辱她者,該殺!
傷她者,該死!
這個宗門,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