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聞言難得有些迷茫,她邊將身上所有從倉庫裡拿的寶貝都塞給白隨風,邊拚命催動全身靈力灌入那杆小旗,咬著牙苦笑道:
“或許因為我是人吧!”
“什麼狗屁原因,你簡直就是個瘋女人!”
白隨風肩膀被一根利箭射穿,他暗罵著低低悶哼一聲,腳下卻半步未退。
他宛若激發凶性的小獸般皺起鼻子凶狠齜牙,那對尖尖的犬牙與挺拔鼻梁之上,一雙滿是殺意的金眸璀璨到血光都難掩其色。
透過乾坤槍上滋滋跳躍的電弧,白隨風惡狠狠盯著麵前的魔修,周身氣勢不降反升。
血脈之力被氣性激發,周身靈力激蕩的同時,身後甚至都隱隱升起一個巨大的金色狼頭虛影:
“跟你契約真是點兒背,天天沒個消停!”
他甩槍重重下劈,將一個魔修抽的腦漿紛飛。
光滑柔順的毛發在血漬下糾纏打縷,再不負之前遊刃有餘的聖潔瀟灑。
白隨風舔掉嘴角的血跡,邊罵罵咧咧邊再度起身擋上前去:
“你之前舍命救了我一次,我現在也定會拚力要護你周全,不過這隻是為了不欠你人情而已,才不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我們狼族有自己的傲骨,就算結了契,要我真心實意認你為主也是絕不可能的事,不過你既然肯深入敵營來尋我,我就認你這算過命的交情。”
正說著,就見領頭的魔修舉起獨臂狠狠一斧劈下,白隨風毫不畏懼的舉槍直戳其空門,雖逼得這一斧拐彎兒落下,狼尾上的白毛卻也被削了一大塊,露出絨毛下粉嫩嫩的皮肉。
“上,都給我上!給老子耗死他!”
被逼退的領頭魔修又急又惱,頗為怕死的往後退了幾步,又氣急敗壞的嚎叫著對手下發號施令:
“我倒要看看這小兔崽子能撐多久!”
見其它魔修聽令,又紛紛再度逼了上來,白隨風輕蔑冷哼一聲,絲毫不慫舉槍再戰,身量還未長成的小少年幾乎被蜂擁而上的魔修們淹沒不見。
“卑鄙無恥的下作東西,想靠人數耗死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小爺那會兒在天上都是一頂一的天驕,豈會栽在你們這群垃圾的手裡?”
白隨風牙關緊咬絲毫不怯,隻是聽見李扶搖半點聲響都無,邊嘴上叭叭輸出,邊在心裡有些擔憂的衝李扶搖碎碎念直嚷嚷:
“我天生仙體對汙穢之力有一定的免疫,可你體質普通,近距離接觸那源頭這麼久沒事嗎?”
“喂,小丫頭,看在我這麼拚命的份兒上,你也隻許成功啊!”
“對了,若此次能活著出去,你不能再小狗小狗的叫我了,我比你大三歲,你要叫我哥哥!”
真是個聒噪小狗,怪可愛的。
李扶搖聞言輕笑一聲權當答應,她勉力咽下喉間血氣,終於趕在力竭之前將那血玉鼎從陣法中拿出,收到了空間。
隨著陣法被破,廳內所有的血色魔紋瞬間暗淡開裂,道道縫隙自其上向外蔓延,很快頂棚上就率先震顫著墜下片片金塊,砸在牆麵落下的石塊塵土中,將整個廳內砸的視線混濁不堪。
“快撤!這地方要塌了!”
領頭的魔修見此不由大驚失色,大喊一聲拔腿就往廳外竄去。
魔修們聞言也撇下李扶搖二人不管,朝門口蜂擁而去。
隻留下大廳正中,一個靈力耗儘無力動彈的李扶搖,和一個單膝跪地撐槍顫抖的血葫蘆白隨風。
“哢嚓!”
斷裂的聲音傳來,脫力的二人齊齊抬頭看去,隻見那黃金鑄就嵌滿寶石的奢華吊燈正在他們頭頂搖搖欲墜。
下一刻,那吊燈就像一頭成年藍鯨野豬衝撞般直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