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誰能拒絕雪豹的大長尾巴?10(1 / 2)

薛又白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懟懟的目標,不是他的下三路,竟然是他的尾巴!

他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尾巴尖尖就被懟懟咬住了!

QAQ!

乾嘛啊乾嘛啊!這是要乾嘛啊?!

這種尾巴尖尖被咬住的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薛又白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小小的身體控製不住在顫抖。

懟懟憑借著本能,咬到了自家崽崽的尾巴。果然和它想象的一樣,和自家崽崽貼貼,奇怪的地方變得非常舒服了。

它意猶未儘,吧唧吧唧嘴,又咬了咬薛又白尾巴。

“喵嗷喵嗷~~”薛又白奶乎乎的叫著,小幅度地掙紮著,在努力抗議。

懟懟像是無師自通,找到了讓自己更舒服的辦法,它那麼一大隻雪豹,直接擠到了那塊石頭上,把薛又白擠到牆裡麵,一邊咬著自家崽崽的尾巴玩,一邊把自己崽崽用四隻大長腿,從背後把薛又白抱在懷裡貼貼了。

“啊嗷~~啊嗷~~”毛茸茸和毛茸茸貼在一起的感覺非常舒服,懟懟愉悅地叫了起來。

此刻,小幼崽薛又白又變成了一隻毛茸茸抱枕,乖巧地被懟懟抱在懷裡,一動不敢動。

他既不敢挪動身體,也不敢收回尾巴。因為,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蓄勢待發的蓄電池。他如果敢動一下,蓄電池肯定會漏電的!

QAQ!

他好難啊!

薛又白瑟瑟發抖地縮在懟懟的懷裡,渾身繃緊,緊緊地閉著眼睛,緊張地等等待著懟懟接下來的動作。

和薛又白想的不一樣,懟懟把他當成了毛絨抱枕之後,沒有再進一步去做什麼。它隻是抱著薛又白,嘴裡輕輕地咬著薛又白的尾巴玩,似乎玩得很高興。

身後是暖呼呼地天然“大毛毯”,洞穴外麵飄著雪。在這個溫暖舒適的環境裡,漸漸地,薛又白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困意湧了上來,窩在懟懟的懷裡,安心地睡著了。

雪豹每天睡眠時間很長,薛又白這一覺也睡了很久,等他再次醒來時,懟懟已經不在洞穴裡了。他從那塊磨得光滑的大石頭上爬起來,四隻小腳腳站著,使勁地甩了甩身上的毛毛,然後也鑽出了洞穴,尋著懟懟的氣息,很快就去找到了懟懟。

懟懟正在藏狐小哈欠的家門口,磨爪子。

藏狐小哈欠夫妻兩個,被家門口忽然出現的龐然巨獸,嚇得隻能瑟瑟發抖地躲回洞裡。

雪豹的主要食物是岩羊、盤羊和犛牛等。藏狐不算是雪豹主要食譜的獵物,但是在食物匱乏的冬季,如果遇到饑餓的雪豹,藏狐或者兔猻等其它的小型動物,也有可能成為雪豹的食物。

當然,雖然懟懟很煩那隻雄性藏狐,覺得它總是招惹自家崽崽,煩死了。但是,懟懟並不缺食物,它對吃掉藏狐夫妻沒什麼興趣。它對那個“貓抓板”更感興趣,又跑過去撓撓撓。

薛又白追出來時,就發現懟懟抱著“貓抓板”一臉愜意,胸口長長的毛毛壓在攝像頭上,把鏡頭擋得嚴嚴實實。

雪豹冬天的毛,最長的可長達12厘米,非常蓬鬆柔軟。薛又白忍不住湊過去,趁著懟懟不注意,用小爪爪也擼了兩把。

懟懟原本是閉著眼睛,很是愜意,胸口忽然被碰到。它瞬間戒備起來,張著大嘴,朝著襲擊的方向“啊嗷”地凶了一聲,等它看清眼前的人是薛又白之後,大張著的嘴忽然僵住,然後飛快地收起渾身的戒備,像是泄了氣的,軟綿綿地又倒了回去,繼續抱著“貓抓板”趴著。

剛剛被吼的薛又白,還沒來得及反應,懟懟就倒回去了,好像剛剛它什麼都沒做過似的。

懟懟剛剛的“啊嗷”的吼叫聲,沒能把薛又白嚇到,但是卻把藏在洞穴裡的那兩隻年輕的藏狐嚇得不輕。它們往洞穴的更深處去躲,互相擠得更緊了。

薛又白偷偷地往藏狐洞穴裡看了看,隱約看到兩隻發抖的身影,隻能想辦法先把懟懟勸回去。

懟懟來玩“貓抓板”,那兩隻藏狐就倒黴了。

“喵嗷喵嗷~~”薛又白踩著自己的四隻小腳腳,在懟懟的身邊繞來繞去,用小嘴拱懟懟的背,想要把懟懟拱起來。

懟懟懶洋洋地趴著,被薛又白這麼軟綿綿一拱,他的身體沒有起來,但是蓄電池卻起來了!

薛又白:“!”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這樣?他什麼都沒做,他是無辜的!他隻是想讓懟懟從地麵上起來,不是想讓蓄電池起來啊!

薛又白發現自己惹了禍,也顧不上拯救可憐兮兮的鄰居藏狐一家了,用它的四隻小短腿飛快地朝著洞穴跑。

他不想再被咬尾巴了!

他拚命地跑回洞穴,剛鑽進去,還沒來得及趴下,就看到懟懟已經從洞穴口鑽進來了。它慢悠悠地從洞穴口走進來,十分淡定從容,目標也非常明確,就是自家的小幼崽。

然後,隻聽到這個洞穴裡傳出來一聲奶呼呼的“喵嗷”叫聲,小幼崽的尾巴尖尖,又被咬住了。

懟懟已經發現了讓自己更舒服的竅門,就是和自家崽崽貼貼。從此它就記住了,每次不舒服,都來找自家崽崽貼貼就好了。

薛又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完全喪失了對自己尾巴尖尖的控製權。

不過,幸好懟懟經驗不足,它隻知道貼貼的皮毛,不知道貼貼的實質,並沒有對薛又白做出什麼不能描寫的事情,這讓薛又白也放下了不少的緊張和戒備。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高原上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停了。外麵的風也停了,太陽也出來了,照射在一片白雪皚皚中,折射出來的光異常明亮,令人心曠神怡。

薛又白跟著懟懟鑽出洞穴捕獵,又路過了鄰居藏狐一家的門口。他忽然發現,藏狐一家的那個洞穴裡空了,那一對藏狐夫妻不在洞穴裡。

薛又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他和懟懟補到獵物,吃飽喝足後,回到自己洞穴時,又路過藏狐一家時,發現過了這幾天,藏狐夫妻一家還沒有回到洞穴裡,它們洞穴門口已經堆滿了積雪。薛又白很快就明白了,藏狐小哈欠夫妻,應該是已經遺棄了這個洞穴,尋找新的洞穴了。

藏狐和兔猻一樣,並不會自己建造洞穴,它們的洞穴除了天然的石頭堆,就是搶占的旱獺洞穴。而且,藏狐幾乎是旱獺的頭號天敵,不僅洞穴要被霸占,自己也會成為對方的食物。

討人嫌的藏狐鄰居搬走了,懟懟非常高興,去玩“貓抓板”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因為下了雪,“貓抓板”上麵壓了很多積雪,幸好它有迷彩色的防護殼,讓它還能堅持正常工作。

薛又白看到那台紅外攝像機,對著的那個空空的洞穴拍攝,不由地替人類抹了一把眼淚,遇到了把紅外攝像機當“貓抓板”的雪豹,人類太難了。

現在人類的技術,已經實現野生動物紅外相機監測圖像實時上傳了,人類應該已經發現藏狐一家搬走了。但是在這個大雪封山的時節,人類即使發現了,也沒辦法上來挪動位置,好在還有一隻雪豹天天往這裡跑,也可以拍攝到一些有價值的視頻記錄。

藏狐小哈欠一家搬走之後,薛又白很久都沒有見到它們。

倒是懟懟變得非常開心,而且,它似乎已經找到了解決發啊情期身體難受的秘訣,每次蓄電池蓄勢待發想要工作時,它都被把薛又白當成抱枕抱在懷裡,期間時不時地咬咬它的尾巴,咬咬他的耳朵。

薛又白:“。”

他好像是真的被懟懟當成了毛絨玩具了!

好在這種日子在三月末的時候結束了。三月末,高原山地迎來了春天,積雪也開始慢慢融化,草地也逐漸被露了出來,生機勃勃,萬物複蘇,也迎來了許多即將出生的新生命。

有一次,薛又白和懟懟去捕獵,遇到了上一次闖進懟懟領地的那隻雌性雪豹,它的下腹非常的肥大,動作也變得有些遲緩了。

很明顯,它懷了小崽崽。

這隻雌性雪豹的領地在懟懟領地的附近,似乎是因為懼怕懟懟,它沒有繼續追趕跑到了懟懟領地的獵物,默默地退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對於那隻被追得慌不擇路的獵物,懟懟絲毫沒有手軟,直接咬斷了對方的喉嚨,招呼薛又白過去吃飯。

薛又白立即飛快地跑去,開始努力地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吃飽了,才能快點長大!

和懟懟吃飽之後,薛又白枕在懟懟的身上,躺在草地上,懶洋洋地曬太陽。這個季節的太陽,溫度剛剛好,暖洋洋的,不是很曬。

懟懟也陪著他一起躺著。它知道自家崽崽喜歡自己的大尾巴,於是躺好了之後,就主動把大尾巴放到了薛又白的懷裡,讓他隨便玩。

薛又白閉著眼睛,兩隻小前爪爪抱著懟懟的尾巴尖,揉捏揉捏再揉捏的,玩得正歡。

忽然,薛又白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懟懟也覺察到了異常,直接從草地上站起來,把薛又白護在了身後,警惕著怪異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些奇怪的聲音由遠而近,懟懟確認有異常之後,立即轉身,想要叼著薛又白跑。但是,現在的薛又白已經有懟懟一大半長了,沉甸甸的,叼不動了。懟懟隻能放棄,立即帶著薛又白往懸崖峭壁上躲。

雪豹身上的毛色,和那些恰到好處的黑色環紋斑點,幫助薛又白和懟懟氣到了很好藏身作用。他們兩隻趴在陡峭的懸崖峭壁的石頭上,遠遠地看過去,幾乎融為一體,肉眼很難發現。

很快,薛又白就知道剛才的那些怪異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這片高原山地,來了一群人類。

看那些人類的裝扮,和身上的衣服上的字,薛又白認出來他們是這片野生自然保護區的保護人員。出現在藏狐一家人門口的那兩台紅外攝像機,就是他們布置的。

大概是因為積雪融化了,高原山地的路好走了一些,這些人類就迫不及待地來檢查和調整那些紅外攝像機了。

這裡是高原山地,地形崎嶇,人類的車開不上來,隻能靠雙腿艱難地走上來。

懟懟這一世是第一次見到人類。薛又白看到懟懟,又圓又漂亮的雪豹雙眸裡,透露出了疑惑和新奇,趴在岩石上,腦袋也跟著歪了歪,好像是在研究這一群兩腳獸究竟是什麼東西。

大概是因為生活在人跡罕至的高原山地上,雪豹是一種十分怕人的動物,它們天性中的謹慎和小心,讓它們會主動遠離人類。即使是去偷牧民家的牛羊,雪豹也很少有攻擊人類的行為。在遇到人類時,它們逃得飛快,躲得遠遠的。

就像現在懟懟帶著薛又白一樣。

薛又白趴在懸崖峭壁石頭上隱藏著自己,這個角度和高度非常好,可以把這些人類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很快,薛又白就發現,他們的確是來檢查和重新布置那些紅外攝像機的。

在人類重新布置攝像機時,薛又白發現了藏狐小哈欠的新洞穴,就在他們這邊懸崖下麵的大坡上,是一個四通八達的地洞,它們的新家應該是旱獺的地洞。

這些人類應該是在藏狐小哈欠的身上安裝過定位跟蹤裝置,所以才能輕易地找到它。

薛又白猜測,這些人類的研究課題,可能是一隻小藏狐的一生,從去年出生,到今年結婚生子,再到未來生老病死。

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課題。

那些人類架設好新的紅外攝像機之後,就離開了,去往了彆的地方。

懟懟在確認了那些人離開之後,非常好奇地靠近了那台攝像機。

那台新的攝像機,和懟懟的“貓抓板”是同一個型號的,甚至連上麵偽裝的迷彩外殼都一模一樣。

懟懟歪著腦袋,困惑了,似乎在思考,為什麼又多了一個“貓抓板”?

懟懟正在研究時,出去捕獵的藏狐小哈欠夫妻倆個,一起回來了。它們遠遠地看到懟懟和薛又白,瞬間嚇得就趴在了地上。

藏狐小哈欠更是急得要哭了,似乎在說:“我們都跑到這麼遠了,你們怎麼又追過來了?”

薛又白隻能同情地看看它們。

懟懟並沒有吃它們的打算,懟懟隻是對新的“貓抓板”好奇。

最終,懟懟放棄了對這個“貓抓板”的好奇,帶著薛又白趾高氣昂地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沒有留給的那對藏狐小夫妻。

這一次相遇,薛又白驚喜發現,小哈欠的媳婦也懷了小崽崽,小哈欠要當爸爸了。

真爭氣。

薛又白決定給小哈欠的媳婦取個名字,叫小紅線,和小哈欠一聽就非常般配。

懟懟的洞穴在雪線之上,即使現在已經是三月末,高原大部分地方都開始春暖花開時,雪線之上的積雪還是保持著原樣。

所以,薛又白剛回到雪線附近,就發現,這裡有人類來過,很清晰的人類腳印。他仔細嗅了嗅,周圍並沒有人類的氣息,那些人類在來過之後,已經離開了。

薛又白猜測,他們可能是來回收冬季時放著這附近的那台紅外攝像機的。

那台紅外攝像機的主要任務是觀察藏狐一家,現在藏狐一家已經搬走了,這台紅外攝像機放在這裡也沒有作用了。

薛又白心疼地看了看懟懟,心想,懟懟最喜歡的“貓抓板”大概又要沒了。

但是,等薛又白跟著懟懟走到那台紅外攝像機的位置時,驚訝地發現,那台紅外攝像機還在。

薛又白湊過去,仔細地觀察了上麵的電量指示燈,發現指示燈已經滿了,人類已經重新給那台紅外攝像機換了新的電池。

但是,人類並沒有把這一台紅外攝像機變換位置,也沒有收走。

人類大概是發現了懟懟喜歡這台紅外攝像機,經常提供雪豹的錄像視頻,所以才把這台紅外攝像機留在這裡。

懟懟沒有薛又白想的這麼多,它隻是繼續跑過去,歡快地玩它心愛的“貓抓板”,完全不知道自己呆萌可愛的一幕幕,都被清晰地記錄下來了。

自從再次發現了藏狐小哈欠和它的媳婦小紅線行蹤之後,薛又白偶爾會在捕獵時,去觀察一下它們的小崽崽有沒有出生。

年輕的藏狐媽媽小紅線,它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行動也越來越遲緩了,捕捉高原鼠兔時的速度也有些緩慢。不過,這個時候,藏狐準爸爸小哈欠就非常給力了,它陸陸續續,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抓到了十幾隻隻高原鼠兔,讓自己和媳婦都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根據薛又白的觀察,這一對夫妻,丈夫小哈欠比較歡快活潑,而且很熱情,雖然被懟懟嚇唬過幾次,但是它每次見到薛又白時,都會“喵嗚喵嗚”地打招呼。

妻子小紅線,是典型靦腆小姑娘性格,也非常地謹慎警惕。每次薛又白和懟懟路過它們洞穴時,它都會飛快地躲進洞穴,不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地方。

這就導致,每次薛又白想觀察小紅線的懷孕狀態,都找不到好機會。

隨著天氣越來越轉暖,高原上最好的季節也來臨了,每年的五六月份都是高原許多生命降臨的月份。去年薛又白也差不多是這段時間內出生的。

在高原上生存的動物媽媽們,大多數喜歡選擇在食物最豐富的季節產下自己的幼崽,這樣做能提高自己幼崽們的生存概率。

但是,對於養育幼崽的媽媽來說,這是個好季節,對食物鏈上的其它動物來說,這同樣也是好季節。

同樣,不管是雪豹還是藏狐,還是其它動物,在這個季節,也麵臨著一個它們共同的天敵——人類。對於不適應高山地區生活的人類來說,這個季節也是最好的進山季節。

這部分人類,有一個更殘忍更罪惡的名字,偷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