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誰能拒絕雪豹的大長尾巴?12(1 / 2)

天空在下著雨,保護區救助站的人類發現了在雨中到來了兩隻雪豹。

一隻成年雄性雪豹,艱難地拖著另一隻受傷的小雪豹,一步步地朝著救助站靠近。

起初,想要過去幫忙的人類,在嘗試靠近那隻受傷的小雪豹時,還擔心大雪豹會忽然攻擊他們。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渾身都濕漉漉的大雪豹,它在看到人類過來之後,鬆開了叼著的小雪豹,然後繞到了小雪豹的後腿,似乎是在告訴人類,小雪豹傷在這裡了,十分配合。

保護區的獸醫,非常負責,大著膽子靠近小雪豹,檢查它後腿的上。那條後腿被鋒利捕獵夾紮入肉裡,皮開肉綻,骨頭都露出來了。

獸醫皺眉,吩咐旁邊的助理:“這隻小雪豹的傷勢太重,需要進行手術。救助站不具備手術條件,必須送到鎮上,趕快去準備車,聯係醫院。”

獸醫在給薛又白做檢查時,懟懟一直乖巧地揣著爪爪趴在旁邊。它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隻是一直用眼睛,緊緊地盯著的薛又白,時刻戒備著碰觸薛又白的人類。

獸醫給薛又白檢查過之後,立即招呼保護區的其餘工作人員:“這隻先抬進去帳篷內,準備水電解質,順便準備摘除捕獵夾的工具……”

懟懟聽不懂那些人類的話,但是忽然看到有人類靠近薛又白,要把他帶走,終於露出了它到這裡來的第一個呲牙的動作。

那幾個人類工作人員都僵住了,不敢動了,警惕地盯著懟懟。見到這種情況,領隊立即做了決定,吩咐專業動物麻醉師隨時準備,先將那隻成年雄性雪豹放倒。

動物麻醉針的劑量和動物的身體重量有關,懟懟是一隻成年且正壯年的雄性雪豹,按照它這個重量,至少需要四支麻醉針。而且麻醉針並不是立即就能生效的,大概會有一個小時左右的延遲,所以如果現在對這隻成年雄性雪豹使用麻醉針可能會激怒對方。

人類領隊也在猶豫。

懟懟敏感地覺察到了這些人類的意圖,它呲著牙抬起頭,看向那個剛剛觸碰薛又白後腿的獸醫進了東南角的牛毛帳篷。它認出了那個帳篷,那是藏狐一家人曾經居住的地方。

藏狐一家住進裡麵,後來就平安回來了。

於是,懟懟決定自力更生,它又回到薛又白的身邊,再次低頭,叼著他的後頸皮,費力地把他往那個東南角的牛毛帳篷裡托。

幾個留在原地的人類工作人員都目瞪口呆。

剛剛的那位獸醫聽到了動靜,立即從犛牛帳篷裡走了出來,出門就撞上正在努力拖拽自己同伴的這隻成年雄性雪豹。

一隻活的、近距離的成年雄性雪豹,對於人類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隻“龐然大物”了,無形中就是巨大的壓力。

剛才獸醫是擔心小雪豹傷勢,想要快點給小雪豹檢查,才沒顧得上害怕。但是,現在忽然和一隻大雪豹麵對麵,獸醫也不由地跟著緊張了。

懟懟叼著薛又白,再看到獸醫之後,又放下薛又白,像剛才一樣,再次走到薛又白的後腿處,似乎是再努力地告訴眼前的人類,薛又白那裡受傷了。

獸醫心中湧出一絲觸動,他感覺到,那隻成年雄性雪豹再努力地向他求救,努力地想讓他去救自己的同伴。

懟懟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類,努力地希望對方明白,它要救薛又白。

就在這時,它忽然覺得後背好像是被什麼砸了一下。懟懟疑惑轉過頭,身後的那些人眼神瞬間如臨大敵。

懟懟沒有找到可疑的地方,再次轉頭,看向眼前這個從東南角帳篷裡走出來的人類。

在懟懟簡單的邏輯裡,藏狐一家住在這裡,那麼住在這裡人類一定也能讓它的崽崽活命。

忽然,懟懟又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砸到了。

它疑惑地看向四周,又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

它見眼前的人類沒有動,於是不再指望這個人類,自己再次低下頭,叼著薛又白的身體,拽著他朝著那個牛毛帳篷裡麵鑽。

那種怪異的被砸中的感覺又來了兩次,懟懟沒在意,它所有的心思都在薛又白身上。

在眼睜睜地看到那隻大雪豹把那隻小雪豹拖進帳篷裡後,獸醫似乎回過神,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跟著一起鑽了進去。

“老師,先彆進去,等麻藥生效!”保護區領隊急忙喊。

獸醫已經蹲在薛又白的身邊,開始用棉簽和碘酒,簡單地處理薛又白腿上的外傷。

那隻大雪豹身上的毛已經被雨水淋濕了,濕漉漉的。它進來之後,沒有在乎自己身上濕漉漉的毛毛,隻乖巧地守在小雪豹旁邊,然後開始認真地開始舔小雪豹身上的毛毛,似乎是想要把小雪豹身上弄乾。

帳篷外麵的人都非常緊張,領隊壯著膽子跟著進來,看到的就是人類和自然這麼一蹲一趴的和諧一幕,震驚得久久沒有回過神。

去鎮上手術的醫院聯係好了,車也準備好了,工作人員擔心受傷的小雪豹半路清醒,救助站準備了專用的救助動物籠子。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把薛又白裝進籠子裡時,一直很安靜舔毛毛的那隻成年雄性雪豹,忽然開始襲擊籠子,它瘋狂地撞擊,阻止他們把小雪豹裝進去。

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瞬間渾身繃緊,緊張地盯著眼前這隻成年雄性雪豹,防備著它的進攻。

但是,這隻雪豹的目標不是他們,它的目標隻有那隻小雪豹。它似乎是不明白小雪豹怎麼了,為什麼要放在那個籠子裡。

這隻成年雄性雪豹在撞了幾次那個籠子之後,忽然動作開始搖晃,身體開始傾斜,四肢也開始發軟,似乎無法支撐它龐大的身體了。

領隊抬手,讓幾個工作人員退後,壓低聲音說:“麻醉藥生效了。”

懟懟隻覺得自己的四肢不受自己控製,它想站起來,站到它家崽崽的身邊,但是卻無法靠近。明明它家崽崽就在它眼前,它卻一直在原地搖搖晃晃。懟懟再也支撐不住,強壯健碩的身體倒在了帳篷的地麵上。

震驚的工作人員,飛快地回過神,急忙把受傷的小雪豹裝進籠子裡,抬到車上,然後由領隊和獸醫跟隊,立即前往鎮上具備手術條件的醫院。

他們的車一路疾行,努力地搶時間,想讓這隻受傷的雪豹儘快得到救治。

忽然,開車的司機詫異地盯著後視鏡,開口問:“領隊、醫生,你們看,我們車後麵,是不是跟了一隻雪豹?”

領隊和醫生急忙回頭,透過車窗,他們看到,在他們這輛車的車後,有一隻跑起來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雪豹,正努力地追著他們這輛車。

那隻雪豹身上的麻醉藥效明顯沒有退去,而且按照時間計算,現在應該是麻醉針藥效最起作用的時間。甚至領隊和醫生能清晰地看到,那隻成年雄性雪豹因為受了麻醉劑的影響,除了四肢不協調之外,嘴上還流淌著口水。

汽車在前麵行駛,那隻成年雄性雪豹拚命地在後麵追。但是,它最終還是扛不住麻醉針的藥效,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和那輛車的距離越來越遠。

即使這樣,它依舊沒有放棄,依舊沒有倒下,它一直緊追不放。

“它在追它的同伴。”

“停車吧,把它一起帶上吧。”

“嗯。”

車內的人,沒有多說什麼話,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是震撼。

萬物有靈,萬物有情。

最後,那輛車停了下來,打開了車門,也打開了關著薛又白的那個籠子的們。不用車上的人類操心,追上來的懟懟,立即自動地鑽進了籠子裡,緊緊地貼在薛又白的身邊。

雪豹這種動物,明明天性敏感,謹慎膽小,可是,這隻雪豹,不顧自己的危險,不顧一切,隻為了守護在自己的同伴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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