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懟被帶走之後,直到聽不見它的叫聲,薛又白也沒有繼續叫,隻是情緒低落地繼續乾飯。
沒關係,下個月懟懟可能還會被主人帶過來,那個時候,他們就能見麵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和懟懟要怎麼才能在一起呢?
就算他們都私自從主人身邊逃跑,現在的城市環境,也並不適合流浪狗生存,他和懟懟想要過得舒服,也非常艱難。
薛又白悶頭喝著衝泡的幼犬奶粉,慢慢安慰自己,先不要急,還有一個月時間,或許可以想出一舉兩得的辦法。
薑醫生看到自家狗狗安靜下來了,也終於開始乖巧吃飯了,他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他坐在薛又白身邊的一個椅子上,掏出了手機,打開了微信界麵,在列表找到了一個好友,點開了對方的對話框,沉默地看著。
薛又白正在乾飯,他這個高度,正好能看到薑醫生的手機屏幕。
起初薛又白沒有在意,隻用餘光匆匆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微信界麵上僅有一條的消息:【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這條信息平平無奇,是微信添加好友的自動回複信息,但是這條信息對應的頭像,吸引了薛又白的注意。因為,他認出來了,這個頭像是懟懟主人的自拍照!
這個是懟懟主人,那麼懟懟呢?
薛又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抬著腦袋,直勾勾地盯著他的主人薑醫生,想要看看他要乾什麼。
懟懟主人的微信頁麵隻有那一條信息,說明在此之前,薑醫生和對方應該沒有單獨私聊過。薛又白特意往微信界麵對話框的上段看了一眼,得知了懟懟主人的名字,他叫李颯。
薑醫生的手指懸空停在輸入欄上,似乎想要打什麼消息發過去,但是看他神情似乎在猶豫什麼。
最後,薑醫生就保持著這個動作,目光空洞,走神了將近十分鐘,才在小助理下班說“再見”時,被驚動。他回過神,和要下班的小助理回了一聲“再見”,然後在小助理離開寵物醫院後,再次盯著手機屏幕,輕聲地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很無奈地收起了手機。
薛又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要乾什麼,隻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臉遺憾和落寞。但是,在寵物店的麻醉醫生和另外一個小助理過來時,薑醫生又很自然地收起了這一抹遺憾,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溫文儒雅的薑醫生。
薛又白隱約覺得,他的主人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果然,在寵物醫院其餘三個人都先後下班離開之後,薑醫生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即離開寵物醫院,而是獨自在寵物醫院大廳的一個小沙發上獨坐了很久。
薛又白不知道他怎麼了,想到這是自己的主人,平時對自己那麼好,是一個合格的鏟屎官。薛又白決定,看在自家鏟屎官不太開心的份上,他發揮一下薩摩耶“微笑天使”的功能,主動走了過去,跳到小沙發的扶手上,用腦袋蹭了蹭自己的鏟屎官。
薑醫生感覺到自家的小薩摩耶在蹭自己,也抬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語氣落寞地問他:“伊麗莎白,你喜歡今天那隻大薩摩耶嗎?”
“嗷汪汪汪~~”
喜歡!喜歡!非常喜歡,我都喜歡它五輩子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鏟屎官聽不懂,但是薛又白還是要趁機表白,表達自己的堅決態度。
薑醫生自然不知道自家的小薩摩耶在乾什麼,他問完了上一個問題,又順口問下一個問題:“那隻大薩摩耶的主人,你喜歡嗎?”
薛又白:“?”
這一次他沒有叫,隻是歪了歪頭,一臉呆萌地看著自家的鏟屎官。
可能是他直覺,他總覺得剛剛他家鏟屎官的這個問題,不是表麵的意思,似乎還帶著更深一層的含義。
薑醫生也沒有真的等薛又白回答,他還是以那個姿勢坐在沙發裡,然後掏出了手機。
薛又白好奇地湊了過去,眼睛看向了手機。
說句實話,薛又白現在看到手機,非常地親切,也非常地眼饞。他已經和懟懟過了這麼幾世,每一世也都算是驚心動魄,感天動地。但是,再次看到熟悉的人類手機時,薛又白還是會無比懷念過去那種可以隨心所欲上網衝浪的日子。
現在的人類社會,沒有手機,就仿佛和世界失聯了一般。
當然,這一世的薛又白,是一隻薩摩耶,他也沒辦法玩手機,隻能看看自家鏟屎官玩手機解解饞。
但是,薑醫生打開手機,沒有打開某些網絡衝浪軟件,甚至根本沒有動用手機的網絡功能,他隻是點開了相冊,從裡麵找到了一個加密相冊,輸入了四個數字,打開了。
這個單獨的加密相冊,裡麵隻有一張照片,從縮略小圖看起來,像是什麼證件照。
等著薑醫生點開那張照片後,薛又白立即就認出來了。
這張照片的主人,竟然是懟懟的主人李颯,而且還是李颯學生時期的照片,紅底白襯衫,青澀的麵龐看起來像是高中時期拍照。
薛又白小腦袋湊近屏幕,更仔細地看了一眼,才發現這並不是一張證件照,而是貼在布告欄裡的優秀學生表彰。薑醫生手機裡的這張照片,明顯就是對著布告欄拍下來的,而且看起來像素並不高,似乎年代也有些久遠了。
高中時期的李颯和現在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麼白皙纖瘦,看起來很瘦弱。他的氣質很好,五官也很精致,非常上相,這種證件照也不會降低他的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