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見過掉毛像下雪一樣的薩摩耶嗎?10(1 / 2)

薛又白的身體不舒服,腹瀉讓他的體力流失了很多。他整隻狗狗都昏沉沉的,意識也不太清楚。

迷迷糊糊中,薛又白隱約聽到了“汪汪汪汪老婆老婆~~汪汪汪往老婆老婆~~”的聲音。

這道聲音他太熟悉了,是懟懟的聲音。

薛又白瞬間精神,從睡夢中驚醒。他抬起了脖子,兩隻白白的三角耳朵豎了起來。仔細地聽著“住院處”外麵的聲音。

“汪汪汪汪老婆老婆~~汪汪汪汪老婆老婆~~”聲音越來越清晰,距離薛又白也越來越近了!

薛又白:“!!!”

是懟懟!

沒錯,這個聲音就是懟懟!

下一瞬間,寵物醫院的“住院處”半遮的門就被一大坨毛茸茸的白色團子撞開了,像是變魔術似的,懟懟忽然出現了。

它的渾身臟兮兮的,毛發也不蓬鬆了,有些地方已經打了結。薛又白注意到,懟懟的四隻小腳腳的白色毛毛上,似乎有紅色的痕跡。

懟懟撞開“住院處”門,在幾個籠子中,準確地找到了薛又白的籠子。

它跑到了籠子前,兩隻前爪爪搭著籠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向薛又白,興奮地搖著尾巴叫。

“汪汪汪汪~~老婆老婆~~”

即使懟懟不會說話,但是薛又白卻知道,懟懟在用所有行動告訴他:“我找到你了。”

“嗷汪汪汪~~”薛又白朝著懟懟伸出了自己的小爪爪。

懟懟也興奮地往籠子裡伸自己的爪爪,想要和薛又白拉手手。

薛又白的目光落在懟懟伸過來的前爪子上,瞬間瞳孔地震。

懟懟的爪子肉墊和指縫裡,不知道怎麼弄得,鑲嵌了許多帶著毛細小的木頭刺。那些木頭刺紮進懟懟的肉墊裡很深,上麵還帶著幾縷血絲。懟懟的肉墊灰撲撲的,沾滿了許多灰塵。那些帶著毛的木頭小刺上,也沾滿了灰,像是在外麵的路麵上踩過。

薛又白伸著小爪爪,搭在了懟懟的爪子上,心疼地看著它。

他想,這個傻憨憨,不會是自己從家裡跑出來,隻靠著四條腿,來找他的吧?

他們的鏟屎官李颯住的彆墅區鄰近郊區,距離市中心寵物醫院這邊,跨了好幾個城區!

很快,薑初沅就證實了薛又白的猜想。

他拿了寵物醫療箱進來,抱住懟懟,要開始幫它清理爪爪上的傷口,準備把木頭刺及其他雜物夾出來。

懟懟原本正在和薛又白貼貼爪爪,身體忽然被抱起來,它瞬間就不乾了,掙紮著要從薑初沅的懷裡跳出去。

薑初沅安撫它:“乖,不把你帶走,就在這裡給清理傷口。你跑了一晚上,跑了這麼遠的路,腳上的傷口會感染的。”

如果正常情況下,一般的狗狗在跑了這麼多路,雖然強度很大,但爪爪也不會嚴重到受傷流血,不會像三沙這麼慘。

但是,剛才李颯和他說,家裡門被撓得露出了裡麵的木頭,三沙的爪子指縫和肉墊上紮了許多木頭毛刺,它又跑了這麼遠的路,直接讓那些毛刺鑽進了肉墊裡,流了很多血。

薑初沅耐心地和懟懟解釋,但是懟懟聽不懂薑初沅在說什麼,它誤以為薑初沅要把它從薛又白身邊帶走,又氣又急,拚命地掙紮。最後發現掙紮不過,它急了,直接張嘴去咬薑初沅。

“汪汪汪汪~~嗚嗚嗚~~”

薛又白也急了,跟著“嗷汪汪汪~~”,想要安撫懟懟,讓他不要咬薑初沅。

寵物犬最大的忌諱,就是咬人。

懟懟咬了薑初沅,這對於“寵物犬”來說,就是犯了錯。薛又白的心跟著提了起來,他不知道咬了人的犬,會怎麼被教訓。

懟懟是來找他的,是因為想要來見他,才會又是受傷又是咬人,還要麵臨被人類懲罰的局麵。薛又白也在瘋狂地叫,如果懟懟受懲罰,他希望他可以提懟懟受罰。

薑初沅被懟懟咬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跟著他身邊的小助理,瞬間尖叫了起來,急著喊:“薑醫生被咬了!”

“我沒事,彆慌張。”薑初沅淡定地掰開懟懟的嘴,把它抱到薛又白籠子前麵,輕聲地安撫它,“彆怕彆怕,你看,伊麗莎白是不是在這裡?乖,你看著伊麗莎白,讓我看看你的爪爪,我們要先處理傷口。”

懟懟扭著脖子,看到薛又白貼在籠子門,從籠子空隙伸出爪爪,似乎是想要來抓它。懟懟放棄了掙紮,安靜地呆在薑初沅的懷裡,朝著薛又白伸出了爪爪。

兩隻白色的狗爪爪,再一次交疊在一起。懟懟的小爪爪,上麵的毛毛沾了灰塵,和薛又白的白色毛毛乾淨的小爪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汪汪汪汪~~”懟懟興奮地叫著。

薑初沅就蹲在薛又白的籠子前,低著頭,認真地抓著懟懟的小爪子,仔細地幫它處理傷口。一隻小爪子處理完,包紮好,薑初沅就把懟懟這隻小爪子放到薛又白的爪爪上,然後再把懟懟和薛又白貼貼的爪爪抓回來。

懟懟感覺到自己的兩隻小爪爪被換了位置,起初有點懵,好像還有點急,但是低頭,確認了自己的小爪爪的確是和薛又白貼貼在一起的。它就沒有動,繼續乖巧地趴在薑醫生的懷裡。

它的小爪爪已經被薑醫生上裹上了紗布,觸感怪怪的,懟懟很不適應地晃了晃自己的小爪子。薛又白急忙伸出小爪爪,按住它的小爪爪,讓它不要亂動。

薑初沅處理傷口非常細致,花費了十分鐘時間,才把懟懟的四隻小腳腳都處理好。然後,他打開了薛又白的籠子,把懟懟放了進去,讓它和薛又白擠在了一起。

薑初沅盯著籠子,沉默了兩秒鐘,評價道:“嗯……有點小。”

助理一直站在旁邊,拎著醫療箱,等得焦急。

直到看見三沙被放進籠子裡,小助理才急匆匆跑過來,擔憂地說:“薑醫生,你的胳膊……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薑初沅笑了笑,安慰小助理說:“沒事,我的傷口不嚴重,隻是破了點皮,沒有流血。”

“那也要先處理傷口,好好消毒啊啊!”小助理急得快哭了。

薑初沅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手法熟練地給自己處理傷口。看到身邊嚇得快哭了的小助理,簡單地和他解釋了幾句:“三沙並沒有真的想要攻擊我,它剛才是覺察到了不安,才會不受控製咬我。我已經及時製住了它,沒有讓它下狠口。當然,這是專業操作,不能隨便模仿。”

他自己給自己處理好傷口,用紗布包紮了一下。

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去了休息室。等他從休息室裡出來時,白大褂裡麵已經換上了一件長袖襯衫,襯衫的袖口扣子被扣得嚴嚴實實。

小助理奇怪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寵物醫院裡空調,心裡想,難道是空調的溫度低了,薑醫生感覺到冷了才去換的衣服?

他正想著,就聽到薑初沅吩咐:“三沙和伊麗莎白的主人很快就會過來,在他麵前,彆說我被三沙咬了。”

“這件事,不打算告訴三沙的主人嗎?”小助理眼睛都震驚地瞪圓了。

籠子裡的薛又白,也同樣聽到了這句話,他的兩隻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剛才他還在擔心,如果因為懟懟咬人,李颯懲罰懟懟怎麼辦?他要怎麼才能幫助懟懟免於懲罰或者替懟懟受懲罰?

沒想到,薑初沅竟然主動幫懟懟隱瞞!

這是什麼絕世大好人啊!

薛又白由衷地在心裡感謝他的前任鏟屎官

薑初沅有自己的考量:“李颯找狗,找了一晚上都沒有睡。這種小事,就不要讓他費心思了,沒必要。”

小助理滿頭問號,沒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薛又白豎著的耳朵又動了動,沒想到他的前任鏟屎官這麼暖,心這麼細。

懟懟的四隻小爪爪,暫時都被紗布包上了。它很不自在地仰躺著,腦袋枕在薛又白的肚皮上,不知所措地舉著自己的四隻小爪爪,懸空地晃來晃去,在努力適應自己的“新四肢”。

李颯來的很快。

薑醫生處理完懟懟的傷口,又處理完自己的傷口,大約花了二十分鐘。薑醫生剛換完衣服坐下,李颯就到了。

李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昨天晚上幫他一直找狗的向思林和吳旭銘都在。大沙阿拉斯加和二沙哈士奇,也被一起帶過來了。

三個人兩條狗,大清早就來到了寵物醫院,薑醫生和小助理昨天晚上在醫院值班。

李颯進門之後,心切地想要看懟懟。薑初沅起身和向思林、吳旭銘禮貌地點了一下頭,帶著李颯去看懟懟。

看到籠子裡舉著四隻小腳腳的懟懟,李颯蹲在籠子前,“哇”的一聲就哭了。

他頭埋胳膊裡,頭抵著籠子,瘦弱的肩膀隨著他的抽噎一動一動的,楚楚可憐。李颯本身的長相,就是那種纖細瘦弱,再加上他的皮膚十分白皙,無形中給人一種易碎的感覺,勾出彆人的保護欲。

這樣悶著頭,輕聲哭泣的李颯,無疑是把這種易碎感推上了頂峰。

薑初沅的心,也跟著酸疼。

大沙阿拉斯加和二沙哈士奇,也跟著主人一起進了“住院處”。它們還沒來得及看到被包裹成粽子的懟懟,先看到了哭泣的自家鏟屎官。

兩隻狗狗都敏感地覺察到了自家主人的情緒,湊到了李颯的身邊,一起用腦袋輕輕地蹭他,好像是在哄自己的主人,想讓他開心起來。

李颯動了動,伸出胳膊,一手一個,摟住了大沙二沙的脖子。

薑初沅從門口走進來,輕拍了一下李颯的肩膀,安慰他說:“三沙現在已經沒事了,它的腳受了點傷,我也幫它處理好了,過個一兩天它就能好了,你不要擔心。”

“薑學長,真的太謝謝你了!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李颯帶著哭聲說,“我差點以為,三沙被狗肉販子抓走了,被宰了,已經燉鍋裡了。”

薑初沅:“……”

薛又白:“……”

懟懟作為事件的罪魁禍首,依舊是一臉無辜。

李颯哭了幾分鐘,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失態,從地上站起來,眼眶有些微紅。

他從“住院處”走出來,對昨天晚上幫他找狗的向思林和吳旭銘道謝,啞著聲音說:“昨天晚上辛苦你們了,等過幾天,我請你們吃飯。你們都挺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向思林問:“你不回去嗎?”

吳旭銘也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薑初沅。薑初沅麵無表情地站在李颯身後,沒有給吳旭銘多餘的眼神,隻把對方當做陌生人。

李颯對向思林解釋:“伊麗莎白還有幾項化驗結果今天白天出來,三沙的腳受傷了,也要暫時留在這裡。我先在這裡留一段時間,等結果出來了,我再看看情況。”

“好。”向思林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吳旭銘,看到了吳旭銘對他的眼神示意。他立即又對李颯說:“吳旭銘也沒什麼事,讓他留在這裡陪你吧。畢竟你家四隻狗都在這裡,多一個人幫你看著也是好事。”

吳旭銘不動聲色地給向思林一個讚許的目光,似乎是在說:兄弟,上道,夠意思。

李颯絲毫沒有猶豫,拒絕地非常果斷:“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自己留在這裡就行,平時,我也是一個人照顧四隻狗狗的,我能應付的過來。”

向思林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李颯已經給了他一個淩厲的眼神。向思林條件反射,立即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了。

薛又白從“住院處”溜出來,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而且,他清晰地看到了向思林眼神裡一閃而過的懊惱情緒,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主動想閉嘴的,而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薛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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