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屁股會開花的傻麅子!14(1 / 2)

薛又白像是穿上了滑冰鞋一樣,從岸邊滑到了河麵中間的冰麵上。河水被凍得十分結實,河麵平滑的像是鏡子,薛又白的四隻蹄子又細又窄,踩在沒有阻力的冰麵上,就像是踩在滾燙的熱油裡,四隻蹄子不停地“跳舞”,根本站不起住。

最後,他的四條腿直接劈了叉,啪嘰,摔在了硬邦邦的冰麵上。

薛又白:“嗷!”

好痛!

他四五十斤的體重,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堅硬的冰上麵,薛又白痛得差點從中間裂開了。

薛又白的麅子舅舅,距離薛又白隻有五六米遠,也正可憐兮兮地趴在冰麵上。它和薛又白一樣,四隻蹄子,拚命地在冰上掙紮著,卻沒有辦法站起來。

這些冰麵,太滑了,他們剛剛爬起來一點,就會重新摔回去,身體再次砸在冰麵上。

他們兩隻麅子試圖掙紮了幾次,最後都氣喘籲籲地放棄了,隻能互相看著彼此,麵麵相覷。

薛又白大意了。

他知道河水的冰麵滑,但是他沒有預估到,這條河麵上結的冰,會比彆的地方更滑。對於變成了麅子的他,這條河麵上的冰,竟然是如此危險的。

麅子窄小的四隻蹄子,在光滑的冰麵上,毫無摩擦力,他們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現在隻能就這麼揣著四條腿,傻乎乎的趴在這條河麵上,乾等著。

該怎麼辦啊?薛又白很著急。

禍不單行,就在薛又白和麅子舅舅被困在冰麵上,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時,天上開始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飄在冰麵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鬆鬆垮垮的,讓原本就很滑的冰麵,比剛才更滑了。踩一下,蹄子滑得更遠了,還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薛又白:“!!!”

雪上加霜啊!

他還在思考怎麼才能重新回到岸邊時,遠遠地聽到了懟懟“嗷嗷嗷”的叫聲。

是懟懟回來了。

懟懟剛才和麅子“舅媽”一起行動的,薛又白跟上麅子舅舅跑到河岸邊前,看到懟懟和麅子“舅媽”一起跑到森林裡去了,好像是去尋找食物了。

由於被狼群襲擊過,薛又白他們四隻麅子,還不知道狼群有沒有離開,暫時還不敢回到森林裡,這幾天都一直留在較為寬廣,遮擋物少的河岸邊了。

這裡的食物非常單一,也不如森林和灌木叢隱秘性好,冬天的河邊風大,保暖性也很差。懟懟和麅子“舅媽”會偶爾探尋森林裡的環境,為了他們早日能回到森林裡做準備。

他們回來後,就發現,留下來的兩隻麅子,跑得很遠,都趴在了冰麵上。

懟懟是最先跑過來的,遠遠地把麅子“舅媽”甩在了後麵。

懟懟:“嗷嗷嗷?”

你們在乾什麼?

它站在河岸邊,一雙黝黑的大眼睛,眨了幾下,又歪了歪腦袋,滿臉好奇。

薛又白趴在冰麵上,艱難地扭過脖子,向後看去,對上了懟懟充滿了好奇的眼睛。

他們兩隻麅子,四目相對時,薛又白瞬間頭皮發麻,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以他對懟懟的了解……

薛又白急忙出聲,“嗷嗷嗷”地叫著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懟懟已經邁著它的四隻小蹄子,以麅子逃命時的爆發速度朝著冰麵,跑了過來!

薛又白:“!!!”

你不要過來啊!

下一秒,在極高奔跑速度下,懟懟的四隻小蹄子,踩在了落了一層薄薄積雪的冰麵上,蹄子下麵的摩擦力,瞬間消失了,懟懟的身體失去了支撐點,不受控製地開始在滑溜溜的冰麵上開始向前滑行。

從薛又白的角度看,就是又有一隻圓滾滾的“保齡球”,骨碌過來了。

懟懟的身體在距離薛又白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它眼巴巴地看向薛又白,掙紮著四條腿,想要朝著薛又白靠得更近一些,但是它和薛又白、麅子舅舅麵臨了同樣的困境,由於冰麵太光滑,它的四條腿根本站不起來,又摔了回去。

它是一隻成年麅子,體重大約有六十多斤,比薛又白要重很多,身體反複砸在冰麵上的聲音,更加得沉悶厚重。薛又白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咧嘴,替它感覺到肉疼。

那麼一大坨,結結實實地摔在冰麵上,能不疼嗎?

懟懟嘗試了幾次,也放棄了掙紮,乖巧地趴在冰麵上,眼巴巴地看向薛又白。薛又白也眼巴巴地看著懟懟。

冰麵上已經掛了三隻傻麅子了,這種情況下,就連薛又白這個曾經的人類,也束手無策。

就在他苦惱時,忽然發現麅子“舅媽”也已經跑到了他們所在的岸邊,看起來非常的焦急。

薛又白立即把自己的實現從懟懟身上,移到了麅子“舅媽”的身上。

他的麅子“舅媽”,全村的希望啊!

然而,薛又白還沒有想好,怎麼利用岸邊的麅子“舅媽”把他們三隻麅子救出去時,麅子“舅媽”已經義無反顧地衝了過來!

和懟懟衝過來時的動作、速度一模一樣,甚至連奔跑姿勢都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過程,麅子“舅媽”簡直就是懟懟的複製粘貼版,它也像是一隻“保齡球”一樣,從河岸邊骨碌到了滑溜溜的河麵中間。

麅子“舅媽”和懟懟唯一的不一樣,就是,它想要骨碌過去靠近的目標,是麅子舅舅。

隻可惜,麅子“舅媽”技術不佳,方向錯誤,航道直接跑偏,和河岸線邊緣成六十度角方向,骨碌走了,直接成了距離他們最遠的一隻麅子。

河水凍得結實的冰麵上,四隻麅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四周一片尷尬的寂靜。

葫蘆娃救爺爺啊,麅子一家四口,整整齊齊,一個不少。

最終,還是懟懟先打破了安靜,它大概是休息夠了,又重新有了體力,四條腿又開始掙紮了。一邊掙紮一邊“嗷嗷嗷”地叫著,試圖想要朝著薛又白的方向靠近。但是,冰麵太滑了,天空還在飄著雪花,懟懟掙紮了半天,但是它和薛又白之間的距離,懟懟都沒能成功縮短一厘米!

隨著薛又白他們四隻麅子趴在冰麵上的時間越來越長,薛又白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四隻開始有些發麻了。

他們被困住了,不知道怎樣才能離開這條河的冰麵。薛又白很擔心,他們在這個河麵上,熬不過一個晚上,他們一家四口全都會被凍死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時間也越來越晚,他們四隻麅子已經被困在冰麵上一個多小時了,薛又白還是沒能找到自救的辦法。

就在薛又白絞儘腦汁想辦法時,一直伴隨著薛又白的好運氣,再次來到了他的身上。

他們四隻分散在冰麵上的“保齡球”,被河對岸路過的人類發現了。

那些人類看到四隻麅子被困在冰麵上,對著他們好一頓嘲笑,還掏出了手機拍視頻,各個都不放過,360度無死角。

薛又白:“=。=”

丟人丟大發了!

那些人類在拍視頻時,也沒有忘記救他們。

冰麵上非常的滑,上麵又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踩在就腳下更滑了。

有經驗的東北人都知道,踩在厚實蓬鬆的積雪上走路,會吱嘎吱嘎作響,並不會覺得很滑。冬天最滑的一種情況,就是在光滑的冰麵上,再多出一層薄薄的剛剛融化的雪水,踩下去必摔跤。而且,會摔得非常地疼。

幾個人類麵對十幾米寬的結冰河麵,也麵麵相覷,開始想辦法了。

他們有的人拿來了棍棒,可是幾十斤重的麅子,根本沒辦法棍子推走,而且棍子也不夠長。有人還拿來了推車,輪子在冰麵上行走更困難了。甚至還有人提供了自家的雪橇。還有幾隻明顯是河對岸人家養的狗狗,也跟著主人跑過來看熱鬨了,在河岸邊緣“汪汪汪”地叫著,儘職儘責地做氣氛組。

薛又白:“=。=”

他開始不停地默念給自己洗腦:沒人認識我,沒人認識我,沒人認識我……

這一次,他們一家四口,不僅是在人類麵前丟人了,在動物小夥伴狗狗麵前也丟人了!

最終,人類還是找到了最合適的辦法。他們派出了一個人類,拿著長長的一捆繩子,趴在冰麵上,慢慢地朝著他們靠近。

那個人類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分彆爬到薛又白他們身邊,嘗試把繩子綁在他們身上。那個男人一邊綁還一邊碎碎念:“傻麅子啊,彆踢我啊,我是來幫你們的。”

薛又白:“……”

可不可以把那個“傻”字去掉,我們的學名叫做麅子,不叫做傻麅子!

但是,當薛又白他們四隻麅子,被繩子串成一串,被幾個人類拽著繩子,一起拉著拖拽到河岸時,薛又白已經再也沒有理由爭辯傻麅子的稱呼了。

他們四隻麅子,被綁在一根繩子上,從前到後,形成一排,像是被串成了串似的,被人類們拽著繩子,從這條寬闊的河水冰麵上,拖到了成功地拖拽到了岸邊。

他們四隻麅子,肚皮擦過的冰麵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痕跡。薛又白還在那些痕跡上,清晰地看到了分布了好幾撮的毛毛。

薛又白:“!!!”

他們四隻麅子中,誰的肚皮在剛剛被拖拽的過程中,被磨掉毛了?!

薛又白是被綁在最前端的那一隻,他後麵是懟懟和麅子舅舅,最後麵是麅子“舅媽”。薛又白好奇地扭過脖子,轉頭看向身後的三隻麅子,想要看看它們三隻,哪一隻倒黴蛋,肚皮上的毛都被磨掉了。

但是,他身後的三隻麅子,此刻,誰也沒有動,都保持著剛剛趴在冰麵上的姿勢,繼續趴著。

薛又白:“?”

難道它們三隻,已經意識到自己肚皮上的毛沒了?

這時,幾個膽子大的熱心人類,已經走到了薛又白他們四隻麅子身邊,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還笑著誇他們:“麅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怕人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