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頭發被死死揪住,疼得他腮幫緊咬、涼氣倒吸。
他雙腳慌亂地挪動,試圖穩住身形,但卻毫無招架之力,隻能任由周睿拖拽,腳步踉蹌的一路向後倒退。
而他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剛才的鎮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亂的神情。
我有心想要阻止,可被季常河拉著,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睿將人拉進雜草堆。
轉瞬之間,雜草叢裡便傳出陣陣掙紮聲,似有人在拚命反抗,又似被捂住嘴後發出的悶哼。
我心亂如麻,實在不忍直視,索性緊閉雙眼,可身體卻忍不住抖個不停。
媽的!長這麼大,我哪見過這陣仗,說心裡不害怕都是假的!
片刻之後,我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睜開眼,試圖穿透那層層疊疊的茂盛雜草,看清裡麵發生了什麼。
奈何夜色似墨,濃稠厚重,將一切都裹在黑暗之中,裡麵的情形根本無從了解。
然而,我的腦海卻像脫韁的野馬,不受控製地勾勒出一幅幅殘忍至極的畫麵。
就在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掙紮聲戛然而止。
周圍安靜得可怕,一陣風吹過,旁邊的雜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如何麵對接下來的場麵。
大概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周睿就從雜草裡鑽了出來。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的身後一動不動。
此刻,周睿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被他拖進雜草的青年。
隻見那個青年身上毫發無傷,臉上卻滿是驚恐的表情,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乖乖的跟在周睿的身後。
我整個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睿,這……這啥情況啊?”
周睿悠閒的點了根煙,然後不屑的說道:“嗨,我還以為這小子挺牛掰呢,沒想到我才剛準備動手,就已經嚇破膽了。”
“額……”
我撓了撓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誰能真正的坦然麵對死亡呢?
周睿抽了口煙,不耐煩的對著身後的青年說道:“好了,自己滾過來吧!”
這人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哪還有剛才的囂張勁。
季常河上前一步,沉聲問道:“說吧,是誰指使你來這裡的?”
這人渾身一震,然後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張哥。”
“張哥?”
我頓時一臉的問號,張哥又是個誰,我也不記得認識什麼張哥啊?
季常河撓了撓頭,一臉茫然的說道:“張哥是誰?我們好像不認識什麼張哥吧?”
我搖了搖頭,“咱們這段時間也沒接觸彆人啊,這個張哥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周睿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後,轉頭對著這人問道:“這個張哥原名叫啥?”
“張……張亮。”
“張亮!?”
我和季常河齊聲驚呼,語氣裡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反觀周睿,好像已經預料到一般,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說實話,我想過無數的可能性,唯獨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張亮派來的。
我們有仇嗎?
好像也沒有啊,之前的都是一些小矛盾,而且都已經過去了,不至於派人專門跟著我們吧?
我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