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越來越多從垃圾場中冒出來的感染者,陳歸彥心情逐漸沉重起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邊緣區已經有這麼多人異化了。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白”的感染速度。
握槍的手緩緩使勁,陳歸彥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他仿佛看見了長寧街那個夜晚在他麵前重演,這些感染者一旦向著垃圾場外移動,邊緣區的淪陷隻是時間問題。
“王媽,他們已經不能稱作人了,等會打起來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們半步!”陳歸彥說。
他們不斷往後退,垃圾場中的感染者卻緩緩圍了上來,四麵八方都是感染者,且湧來的數量還不少。
王媽此刻緊張地說不出話,隻能不住地點頭。她隻是個開餐館的中年婦女,哪見過這種場麵?
包圍圈漸漸縮小,直到感染者離幾人還有幾米的身位時,高商出手了。
長刀上騰起白色火焰,高商橫掃出刀,猛然斬在最近的感染者身上,白火一接觸到感染者體表的【雨寄生】,便開始迅速蔓延灼燒。
這一舉動是導火索,點燃了戰鬥。
居於首位感染者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背上尖刺大張,向著幾人衝來,這一行為激發了後麵感染者的攻擊欲望,所有感染者都開始衝刺。
高商不斷揮刀,像是一位引火的祭司,他的刀法不似之前那般淩厲,而是變得像舞蹈一樣優美。白火在感染者之間不斷跳躍,一個接一個點燃它們體表的【雨寄生】。
陳歸彥還是頭一次見高商如此進攻,之前高商的攻勢都是淩厲且充滿殺意的,這一次不知為何,他換了一種進攻方法。
火焰燒開了感染者體表的【雨寄生】,露出感染者的關鍵部位,譬如胸部或者頭部,高商便引刀刺去,迅速狠厲地處理掉感染者。
倒下的感染者變白汽化,最終化成一團水汽在空氣中散去。
崔瑤則偏於防守,她再次召喚出一枚棕熊盾牌,將王媽護在身後。
之前被食客毀壞了兩枚盾牌,再進行召喚的時候,崔瑤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不斷開槍,擊傷遠處的感染者,近處的感染者靠近使出刺狀物的時候,崔瑤就舉盾防守。高商不時過來搭把手,幫崔瑤緩解了一些壓力。
【戍衛】的盾防禦力十分驚人,即使遭到了感染者的輪番攻擊,也依舊牢固,隻要不是遇上像食客那樣的感染者,崔瑤舉盾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
“砰砰砰!”
陳歸彥不斷開槍,經過蜉蝣之樹強化的子彈呼嘯射出,麵前三個感染者的腦袋炸開了花,【雨寄生】像沸騰的熱水飛濺開來。
同時,感染者的屍體撲倒在地,迅速石化崩散,宣告了它們的死亡。
蜉蝣之樹的增幅令陳歸彥在清理感染者上得心應手,若不是有彈藥限製,陳歸彥手腳不至於如此放不開。…。。
作為【工匠】,高商沒有蜉蝣之樹的增幅,無法做到無限製使用【武器構築】這一能力。而且構築武器對【工匠】來說也會產生精神消耗。
在【工匠】能構築的武器中,手槍是對精神消耗比較小的武器,因此,高商總是給陳歸彥構造手槍使用,若是重炮之類的大型殺傷武器,高商可能構造還未完成就會因為精神消耗過度而昏迷。
【啟示】已經開啟,陳歸彥能輕鬆判斷感染者的進攻節奏,從而躲避,但【啟示】也在不斷消耗著陳歸彥的精神力。
之前重傷食客的時候精神消耗過度,目前還沒完全恢複,【啟示】才開啟還沒一會兒,陳歸彥便覺得雙目隱隱作痛了。
“照這樣下去,能力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陳歸彥默默地想,他又開出一槍,崩碎了一個靠近他的感染者。
儘管如此,感染者還是源源不斷湧上來,似乎無窮無儘。
“數量太多了!我們得趕緊撤!”高商也無法麵對數量眾多的感染者,他不知揮出了多少刀,手臂有些酸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