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慢慢地走入屋內,目光四下掃動,借著蠟燭的光,試圖看清屋內的每處細節。
這個房間似乎是一間臥室,和荒誕住的相比,這裡顯得十分寬敞,而且室內的裝修設計透著古風典雅之美。
每件家具精巧華美,透著一股富貴的氣息,比如立在荒誕身前的一扇山水屏風,比如屏風後的羅帳大床,哪怕在蠟燭微弱的光下,它們也頗具美感。
這間房間的主人應該是個高雅、有格調的人。
荒誕邊在房間中觀察,邊推測著這間屋子的主人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房間的西南角,有扇小窗,被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在縫隙處透出些微光亮,窗下,一個女子的梳妝台靜靜擺放。
荒誕走上前,將蠟燭放在梳妝台上,隨後拉開了窗簾。
外界的天光湧入室內,這間居室頓時明亮了不少,今天是個陰天,天空覆著灰雲,屋內的光線顯得無精打采。
“這裡會有儀式材料的線索嗎?”荒誕環顧這間典雅的居室,打算從一些可以放東西的衣櫥,抽屜開始尋起。
荒誕在床頭櫃擺放的花瓶裡發現了一束不知名的花,他仔細看了看,雖然叫不出這朵花的名字,但應該隻是朵普通的花。
厄水之花與它毫無關係。
荒誕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值得注意的物品。
正當荒誕準備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一陣幽幽的歌聲忽然在房間中響起: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
這是一個幽怨的女聲,歌聲如泣如訴。荒誕像是觸電般猛地扭過頭,看向歌聲傳來的地方。
梳妝台前,不知何時坐了一個披著紅裳的女子,垂著一頭青絲,背對著荒誕,正在擺弄著梳妝台上的物品。
“你……是人是鬼?!”荒誕連退幾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個女子。
神明授課班中,陳歸彥也被突然出現的女子嚇了一跳。
她、她是從哪冒出來的?剛剛那裡還沒有人!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女子無視了荒誕的聲音,仍在自顧自地唱著哀怨的曲調。
素手輕取來木梳,攏過長發,女子對著台上未打開的鏡子梳起頭發,此時場麵格外詭異,荒誕一步步挪到門口,觀察著女子的動向。
這件事情,絕不正常!
走為上計!
正在這時,女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口中唱著的曲兒也唱儘了。她輕聲說:“官人……可否有我郎君的信?”
“什麼?”荒誕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郎君的,信?”
“官人,今天可是七夕,妾身那遠在萬裡之外的郎君也該寫信了。官人此番前來,不是為了送信,可是為了何事?”
作為一名演員,荒誕覺得眼前這名女子可以去演古裝劇了,她的儀態,念詞,腔調都是極好,放在大熒幕中會很有辨識度。…。。
等等,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現在這種時刻,竟然會想這些東西!荒誕趕忙搖搖頭,將這些雜念趕出腦海。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還是少接觸為好。
畢竟,這座理想鄉中發生的諸多詭異的事情,已經讓荒誕足夠忌憚了。
“我沒有你郎君的信,我前來是為了找幾樣東西,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荒誕想了想,決定問女子儀式材料的線索。
看這女子的模樣,應該是理想鄉的成員之一,或許問問她能有效果呢?
“請說吧。”女子放下手中的梳子,沒有回身。
荒誕說:“我在找幾樣東西,它們叫厄水之花、腐臭神冠、靈魂方碑以及一顆罪人的心臟,不知姑娘可曾聽過?”
不知不覺,荒誕也換上了一副與女子敘述相似的腔調,荒誕覺得,這樣可以稍微拉近一點和她的距離,可以更好得到材料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