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升有些意外地看向柳傳君,他本以為柳傳君閉關不出,所以對於蝰蛇族圍攻狐族的事情並不知情。
沒想到,柳傳君什麼都知道。
“既然你認為狐族是魔,那還說什麼道理!”
李雲升雙臂一震,身後法相朝著柳傳君衝了過去。
“我今日就是要滅你蝰蛇一族,滅族!”
眼見自己的天地法相朝著自己撲過來,柳傳君心中大駭。
他身形暴退,想要離開這種殺陣。
空中的那些花瓣,極大限製了他動作。
隻要脫離這座殺陣,他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雖然他的天地法相沒了,但是修為還在。
他倒要看看一個元嬰境維持如此多的陣法運轉,能撐幾時。
然而,他想退,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八荒劍陣如同一張巨大的劍網,封鎖了他的所有退路。
天空之中的粉色花瓣又時不時朝他落下,讓他不敢硬接。
“你不要逼人太甚!”
柳傳君怒喝一聲,被逼到了死地的他,索性放手一搏。
就在李雲升以為柳傳君要跟他魚死網破之時,卻見柳傳君從納戒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偶。
其上雕刻著繁複而神秘的紋路,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
李雲升目光一凝,因為他從那個木偶上感受到了一絲魔氣。
柳傳君深吸一口氣,隨後伸出右手,點在了自己的額頭。
他的神情變得異常虔誠,仿佛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儀式。
緊接著,他的額頭微微一震,一滴凝聚著他深厚修為的精血悄然飛出,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木偶之上。
“偉大的魔神啊,柳傳君願以吾身之血肉獻祭,請幫我殺光他們!”
他的聲音滿是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
見到那個木偶,狐族老祖發出一聲尖叫。
“柳傳君,你蝰蛇一族竟然私藏了天魔偶!”
天魔偶是域外天魔連通此界的載體,獻祭精血,可以通過天魔偶打通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
簡而言之,天魔偶就是一個傳送陣,而想要催動這個傳送陣,就需要獻祭一身的精血。
而力量越是強大的天魔偶,所需要獻祭的精血就越強大。
柳傳君獻祭自己的精血所召喚的天魔偶,實力必然還在他之上,這是真的要召喚一尊魔神來此界。
桀桀桀!
柳傳君發出了癲狂的笑聲,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雲升。
“我會死,你也彆想活,我蝰蛇一族已亡,那就讓整個世界來陪葬吧……桀桀桀!”
天魔偶?
對於這個東西,李雲升還是第一次聽說。
可是還沒等他向狐族老祖問清楚,什麼是天魔偶,異變陡生。
柳傳君體內的靈力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突然間變得狂暴起來,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肆意奔騰。
這股力量太過強大,以至於他的身體無法承受,最終在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轟然炸裂,化作一團猩紅的血霧,彌漫在空中。
然而,這團血霧並未消散,反而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著,化作無數條細小的血線,猶如靈蛇般蜿蜒扭曲,最終全部被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木偶所吞噬。
木偶的表麵在接觸到這些血線後,開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隨著精血的完全融入,木偶散發出濃鬱得令人窒息的魔氣。
一道強大的魔氣漩渦以木偶為中心迅速形成,將其嚴密地包裹起來。
透過那旋轉的魔氣漩渦,李雲升隱約間發現,原本隻有巴掌大小的木偶竟然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增大,眨眼之間便長到了一人多高。
直到這一刻,李雲升才終於看清了這個木偶的真實模樣。
原來,這木雕所刻的竟是一個女子,身姿絲毫不弱於蘇容雅,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儘管隻是一個木雕,卻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魅力。
更讓人驚奇的是,女子身上的木頭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退,取而代之的則是白皙細膩的肌膚。
沒過多久,那女子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眸之中沒有絲毫眼白,整個眼眶都被漆黑如墨的顏色所填滿,就如同無儘的魔源一般,甚至還不時地泛起一絲絲令人心悸的魔氣。
緊接著,一條修長而潔白的玉腿邁步而出,其身後的魔氣漩渦也逐漸消散開來。
原本隻是一個木偶,此刻卻仿佛真的有了自己的意識,正冷冷地注視著狐族一眾。
這一刻,整個空間都仿佛被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氛圍所籠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從木偶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以及其中蘊含的滔天殺意。
柳傳君用自爆,召喚來了一尊真正的異界魔神。
李雲升喉嚨滾動,他已經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足以和蘇容雅匹敵的強大力量。
很顯然,柳傳君召喚來的這個異界魔神至少是渡劫境的修為。
狐族老祖遍體生寒,顫顫巍巍從口中吐出三個字。
“渡劫境!”
聽到‘渡劫境’三個字,整個狐族齊齊後退一步。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誰能想到蝰蛇族竟然真的和魔族有牽連,還召喚來了一個渡劫境的異界魔神!
柳傳君的神魂飄蕩在空中,他此刻已經徹底陷入癲狂。
他指著李雲升,興奮大叫道。
“請偉大的魔神幫我殺了他,還有他們——統統殺光!”
此時的李雲升已經溝通了蘇容雅留在他識海之中的那一縷神念,準備將其再次召喚過來。
畢竟,這種級彆的戰鬥,已經不是他能打的了。
然而,當那女子的目光順著柳傳君手指的方向看向李雲升之後。
她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她一步步走向李雲升,然後跪在了李雲升的麵前。
“尊上!”
李雲升:!!!∑(Дノ)ノ
柳傳君:(°Д°)
狐族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