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奉仙聖地的弟子,我看是對雲升有意吧。”
他們雖然知道奉仙聖地,但是並不清楚冷秋月在中域的名頭有多響亮。
而且,冷秋月自降身份稱呼李淩一聲伯父,他們下意識認為冷秋月隻不過是奉仙聖地的一名弟子。
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冷秋月會是奉仙聖地的長老,而且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老。…。。
一聽這話,大長老立即來了興趣,他用手肘杵了一下李淩。
“雲升和比你當年瀟灑多了,恨不能每一次出門,都帶回一位絕色女子,這會更是帶回一位聖地的弟子。”
李淩也不由得笑出了聲,對於大長老的調侃他還真無力反駁。
他如果不是沒有納妾,或許也能多生幾個兒子了。
“這也算是為李家開枝散葉了。”
三長老露出回憶之色。
“李淩當年可是癡情的很,也不知道雲升的多情是隨了誰。”
二長老反駁道。
“話不能這麼說,炎兒和若曦都是仙靈根,日後多努力努力,說不得聞人宗主還能給李家生個神靈根。”
船頭的四人聊著天,船艙內,冷秋月敲開了李雲升的房門。
自從那一夜醉酒之後,她向李雲升表白,又乾了那麼多不知羞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靜心煉丹了。
所以,她這次來就是為了要一個答案。
李雲升打開門,見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冷秋月。
“冷長老。”
一聽這個稱呼,冷秋月也不知道李雲升是不是故意的,隻是又羞又怒地低聲道。
“你還叫我冷長老!”
那晚明明叫她秋月,喊得濃情蜜意,現在轉頭又喊她冷長老。
李雲升直接笑出了聲,那一夜的冷秋月難得地露出了霸氣的一麵。
隻可惜後邊因為葡萄酒的酒勁上來了,還沒等他更進一步,冷秋月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冷秋月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手掌一翻,一壺葡萄酒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自從上一次有了經驗之後,她發現有些話必須喝了酒之後才有勇氣說出來。
所以,這一次她是有備而來。
李雲升剛欲開口,隻見冷秋月拎起酒壺,仰頭噸噸噸……
很快,一壺酒就被她喝進了肚子。
葡萄酒打濕了大袖衫,一汪紫紅色的葡萄酒彙聚於她的鎖骨處。
當啷。
一壺酒一飲而儘,酒壺墜地,她的美眸望著李雲升。
可是還沒有等她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紅唇便被李雲升封住了。
撲通!
冷秋月的後背撞在了房門上,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她的唇角微微勾起,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
與此同時,奉仙聖地,暖香閣。
冷秋白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之上,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受控製地飄向了遠方。
李雲升身影在她的腦海中愈發清晰起來……還有那三根山藥,她這輩子都無法再直視山藥粥了。
“李雲升!”
她深吸一口氣後,企圖強行將那些不斷湧現的回憶和畫麵壓製下去。
就在此時,她緩緩伸出右手,想要端起放在桌案上的茶盞。
可剛端起茶盞,她的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瞬間挺直了脊背,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嘶——
冷秋白手中的茶盞突然滑落,徑直朝著地麵墜去。
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茶盞摔得粉碎,茶水四濺開來,在地上形成一片濕漉漉的水漬。
而此刻的冷秋白,根本無暇顧及那滿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流淌一地的茶水。
因為真正讓她驚慌失措的並非手部傳來的灼痛感,而是——她的目光微微下移,滿臉驚恐之色地緊盯著自己那雙修長如玉的美腿。
下一秒鐘,冷秋白像是觸電般驟然從軟榻上彈起,周身氣勢如虹,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以她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洶湧而去。
她柳眉倒豎,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寒光四射,冰冷的眼神如利劍般掃視著整個暖閣。
“誰?給我出來!”
冷秋白怒喝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暖香閣內回蕩不休。
然而,儘管她已經釋放出渡劫境的威壓,並且用神識仔細探查周圍每一個角落,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整個暖香閣依舊靜悄悄的,甚至連一絲細微的聲響都聽不到,更彆提有什麼人影出現了。
但是,那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躲在暗處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讓她渾身上下都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片刻之後,冷秋白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一樣,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艱難。
她拚命地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但每一次吸入肺部的空氣仿佛都隻有那麼一點點,根本無法緩解那種逐漸增強的窒息感。
冷秋白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軟塌的扶手,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關節泛白,可即便如此,也依舊難以控製住身體的顫抖。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她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肆意操控著她的身體。
然而環顧四周,暖香閣內除了她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人影存在。
更為可怕的是,即使她封閉起自身的五感,試圖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係來擺脫這種異樣的感覺,卻毫無作用。
那股詭異的力量依然如附骨之疽般糾纏著她,令她無處可逃。
哪怕她擁有渡劫境的修為,在這一刻也顯得無力。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隱形人正靜靜地站立在自己的麵前,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可是當她的手掌劃過空氣時,卻什麼也碰不到,周圍空空蕩蕩,一無所有。
此時,冷秋白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李雲升的身影。
這種感覺……和那一夜在暖香閣中所經曆的種種驚人的相似。
“難道是那個家夥趁著給我喝下迷魂酒的時候,暗中在我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想到這裡,冷秋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敢再有絲毫耽擱,她立刻調動全身的靈力,仔細探查起自己身體內部的狀況。
然而,冷秋月一絲不苟地將自己從頭到腳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
她甚至連最細微之處都未曾放過,包括每一寸肌膚以及每一條經脈,但令人詫異的是,竟然找不到一絲一毫不對勁的地方。
就連神魂她也同樣認真查看過了,卻依然未能察覺到哪怕一丁點異常。
“可惡,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從登上奉仙聖地宗主之位以來,她許久未曾體驗過這般深深的無助感了。
一直以來,麵對任何敵人,她都不曾懼怕過。
哪怕是曾經被李雲升用卑鄙的手段肆意蹂躪了一晚上,她也一直想著狠狠報複回來。
可如今這個看不見又摸不著的詭異敵人,讓她空有一身修為卻不知道該往哪裡用。
而那種從身體上傳來的真切感受,猶如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令她幾乎無力招架。
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嘶啦”聲驟然傳入冷秋月的耳中。
這聲音就像是絲綢被硬生生撕裂開來一般,突兀而刺耳。
可奇怪的是,當她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那件輕薄如蟬翼的紗裙,卻發現它依舊完好無損,絲毫不見破損之處。
然而下一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透過那層薄薄的長裙,她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的皮膚上竟憑空出現了一個極為顯眼的五指凹痕!
這凹痕深陷皮肉之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緊緊掐住她,而且力度還在不斷加大。
刹那間,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冷秋月怒喝一聲。
她猛地向前拍出一掌,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眼前的屏風瞬間被炸得粉碎,化作無數木屑四處飛濺。
木屑橫飛,可是落在她身上凹痕越來越深,仿佛有一隻手掌,越來越用力。
“給我滾開!”
冷秋白嬌軀一顫,周身靈力如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猛然爆發開來,毫無差彆地將暖香閣的一切儘數摧毀。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氣浪猶如驚濤駭浪般瘋狂翻湧,雕梁畫棟的暖香閣瞬間變得空空蕩蕩,一片狼藉。
桌椅、屏風、帷幔……統統化作齏粉,消散於無形。
而此時的冷秋白,孤零零地佇立在廢墟中央,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熱氣騰騰的溫泉之上。
然而,就在她視線觸及溫泉的那一刹那,她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整個身軀也如同弓弦一般驟然緊繃起來。
隻因那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並未消失,反而愈發強烈,並正在慢慢向著她的身後轉移。
冷秋白隻覺得雙腿發軟,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撲通”一聲,她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奉仙聖地的宗主,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姑娘,雙手環抱於胸前,試圖以此來抵禦那股莫名的恐懼與寒意。
無論她做什麼,始終無法阻止那種詭異的感覺不斷侵蝕著她的身心。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身後那隻看不見的手與記憶中李雲升的手掌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難道……真的是他?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冷秋白便不禁渾身一顫,口中喃喃自語道。
“真的是你嗎?”
話音未落,冷秋白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猛地瞪大了那雙美麗動人的鳳眸。
隻見她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躲藏在暗處的那個惡獠居然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她兩巴掌。
冷秋白捂住火辣辣的屁股,銀牙緊咬薄唇,滲出絲絲鮮血。
她心中充滿了屈辱與憤恨,艱難地扭過頭去。
借著微弱的光線,隱約能夠看到她的身後有兩個交疊在一起的通紅掌印,宛如烙印在了她白皙嬌嫩的肌膚之上。
堂堂奉仙聖地宗主,渡劫境修士,此刻竟然遭人欺辱,而無能為力。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滾出來,你隻會像縮頭烏龜一樣嗎?”
冷秋白怒不可遏地吼道,話剛剛喊出一半,突然間,她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量襲來,瞬間堵住了她的嘴。
她驚恐地張大了嘴巴,想要用力合上,但無論她怎樣掙紮,哪怕是不惜燃燒精血,爆發出體內的全部靈力,嘴巴依舊如同失去控製一般。
此刻的冷秋白就仿佛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魘之中,她瘋狂地揮舞著手腳,試圖反抗這股看不見的力量。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的攻擊就好似打在了空氣中一樣,毫無作用。
儘管擁有著渡劫境的修為,但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渺小無力。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冷秋白心中的恐懼與絕望愈發強烈起來。
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晶瑩的淚水如決堤般從眼中滑落而下。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李雲升再次浮現在腦海。
這個人影越來越清晰,與眼前這無形之人竟是如此相似。
周圍明明空無一人,可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表情都顯得無比真實而生動。
原本潔白如玉的麵龐漸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紅,猶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
不知不覺,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隻見冷秋白的眼眸早已變得迷離,其中還隱約閃爍著一抹淡淡的粉色光芒。
她的身體不斷顫抖著,聲音也已帶著明顯的哭腔。
“你……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冷秋白的哭聲在寂靜的虛空中回蕩著,晶瑩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眼中奔湧而出。…。。
此刻的她,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作為一宗之主所應有的威嚴儀態。
曾經的她受萬人敬仰,如今的她,像是從雲端跌落至塵埃,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冷秋白了。
她隻能無力地對著虛空苦苦求饒,聲音顫抖得讓人揪心。
可那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肆意地操縱著她的身體,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下。
這種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覺,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直地刺向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瞬間將她心底隱藏已久的所有恐懼統統喚醒。
一直以來,修為都是她堅實的依靠和最大的安全感來源。
但在此刻,在這未知的恐怖麵前,這份安全感卻如此不堪一擊,轟然破碎成無數片殘渣。
“彆再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冷秋白的聲音幾近嘶啞,帶著絕望與哀求。
她的精神已瀕臨崩潰的邊緣,身體也因為長時間的折磨而變得虛弱不堪。
然而,不管她怎樣卑微地求饒,對方始終不為所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整半個時辰之後,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求饒毫無意義,冷秋白的神情逐漸發生了變化。
她像是接受了眼前殘酷的現實,無法屏蔽感知的她眉頭緊緊蹙起,原本蒼白的麵容因極度的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對方終於有了一絲憐憫,她好像被抱在了懷裡,後背感受到了一絲絲溫暖和安寧。
儘管此刻麵前依舊空空如也,然而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對於深陷於未知恐懼深淵裡的冷秋白而言,宛如寒夜裡熊熊燃燒的火堆一般。
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乾什麼,更不知道對方下一刻會乾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但我很想見見你。”
冷秋白輕聲呢喃道,聲音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
“說出來你可以不信,我好像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紅暈,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一絲詭異。
“我想……真實的體驗剛剛所經曆的一切,可以嗎?”
話音剛落,隻見冷秋白的眼中,晶瑩剔透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沿著她那白皙的玉腿緩緩流淌而下。
那張看似溫柔的笑靨背後,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之意。
然而,麵對冷秋白看似真心誠意的一番話,四虛空之中始終保持著一片死寂,半晌都未曾傳來任何回應之聲。
冷秋白也不再多言,隻是輕輕地合上了那雙美眸,靜靜地沉浸在這股由冰冷逐漸轉化而來的短暫溫情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她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她隻知道自己已經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隻能軟綿綿地癱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