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國現在的田畝製度,輿田就是要納稅的土地。比如說十二畝輿田,其中一畝地劃分為稅田,這一畝的產出都得繳納上去。
慘,這是又被黑了?白稷對此也是為之汗顏,過幾天還是得看看秦朝的律書,免得丟人。當然這賦稅並不低,主要還是畝產低,要屯糧隻得如此。
廳堂內,白稷盤腿居於上座。現在他大概也算對涇陽有所了解,相關戶籍文書皆已送至。白稷直接交由淳於越這位師丞去統籌,令史自然也得幫忙。
“涇陽此地可有匠師?“
“自是有的。”
各地都有在籍的匠師,他們要做的就是打造銅器鐵器。比如說農器出問題了,他們還得負責修繕。有時候上麵還會布下命令,要鍛造刀劍他們還得免費乾,相當於是服役了。
因為職業特殊的緣故,他們是受到監管的,防止與六國謀。小日子過得其實還算不錯,最起碼比悶頭種地的苦哈哈強。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在這個時代有一技之長的可不容易。種地種的好的,也會受到獎賞。比如說送頭牛或者是送個織布機什麼的,以做表彰。要是有財大氣粗直接捐贈一千石糧食的,立馬賜爵公士。
秦國這買賣做的可劃算了,公士隻是最低的爵位,換一千石糧食值得不行。
“把你們這活兒最好的給我找來。”
白稷大手一揮,大有種在KTV揮金如土的感覺。喜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不過,國師既然都說了那肯定得找。
這五匹寶馬的馬蹄子都磨損了些,有隻甚至見了血。聽它們也是難受的很,想穿鞋子。沒問題,這簡單的很。對待自家牲口,那肯定不能虧待它們。
白稷問過尚牛,說戎馬就這樣。有些馬蹄子磨損的厲害,最後隻能淪為田馬甚至是駑馬。一場仗打下來,損失三成左右算好的。道路平坦速度慢的話還好,一旦路上碎石子多,那磨損的就厲害了。
馬鐙和馬鞍先不搞,就算馬蹄鐵這玩意兒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六國遺胄知道還好說,要讓匈奴學去了,那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頭曼單於都能笑死。
很快人就到了,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人,年約四十。雙手滿是老繭,舊傷上麵有著不少新傷。指甲裡頭黑黑的,也沒怎麼清理過。
皮膚呈銅色,臉上滿是皺紋,穿著身葛麻做的衣衫,踩著雙草鞋。渾圓的眸子帶著敬畏,躲躲閃閃。
“魯匠,見過君上!”
這人出自魯地,最擅長做農器。像是犁頭銅鋸鐮刀這些,他都能做。銅製的鐵質的,也都可以。手藝很不錯,在涇陽也算是小有名氣。祖上三代都沒問題,身家清白。
白稷慢慢拿出馬蹄鐵的圖紙放在桌上,“這份圖紙你且收好,若讓第三人知曉,你死。兩日內,吾需要看到成品。若做的好,必不會虧待你。”
“唯!”
魯匠是連忙躬身,把羊皮圖紙揣在胸口。白稷都這麼說了,那這東西肯定極其重要!臨走前,白稷還給他百錢,當做是工錢。其實東西很簡單,就是馬蹄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