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繼續躺著睡大覺,懶得非常有個性。求愛再次失敗,令胖虎自信心大為受挫。看著遠處的母老虎,眼神中還帶著淡淡的憂傷。
白稷也沒再安慰,吩咐淳於越先把房門關上。待會不管門外的人怎麼喊,萬萬不能將其放進來。總之,彆搭理就好。
淳於越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也沒往心裡去。白稷的本事高著呢,說明日下雨,明日就真的下雨了。都能預知未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房門重重的關閉,半個時辰後,一輛華貴的馬車便停靠於門前……
胡亥在內侍的攙扶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三天時間,他沒敢下床。胡姬抱著他不住的哭著,還讓他萬萬不要觸怒秦始皇。
正所謂母憑子貴,隻要胡亥好好當個公子,胡姬就能維持住夫人的地位。胡姬或多或少也都聽說過白稷的事跡,這樣的人物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胡亥也是痛定思痛,他還沒蠢到這種地步。
這次秦始皇是真的發火了!他若是不能拜師於白稷,就得被貶謫蜀地。而且還說了,以後得聽白稷的,白稷讓他往東他就不能往西。
所以,胡亥也是徹底服氣了。對白稷的本事,他是敬畏有加。那天的一幕幕,他都銘記於心。相隔十餘步,被他直接吸至手心。這是貨真價實的神仙,可不是假的!
旁邊侍者朝著胡亥躬身作揖,“稟公子,吾奉命送至國師府邸,接下來便得回去。後續一切,皆得看公子的了。”
他是胡亥的貼身侍者,負責其衣食起居。倆人關係也算不錯,看到胡亥吃了這麼多苦頭,心裡頭也很難受。隻是,這次是皇帝親自下的令,無人可以違背,後麵跟著的玄鳥衛可不是吃素的。
胡亥略微有些不舍,但還是點了點頭。
三天時間,他成熟許多。因為他知道,他就算是撒潑打滾,秦始皇也不會回心轉意,更加不會有人同情他。
望著緊緊關閉的房門,胡亥則是輕輕將衣衫撥開,深呼口氣,直接雙膝跪了下來。
前麵說過,這個時期的跪禮非常大。就算是麵見皇帝,也無需行跪禮。古人說的跪天跪地跪父母,也能運用在秦國。
胡亥此刻是打定主意,死活都要拜師白稷。
不光光是因為秦始皇的緣故,還有他已徹底折服。他身為秦國公子,的確該學些本事。聽秦始皇說,扶蘇在他這年齡已能騎馬射箭,寫的一手好字。
白稷是有真才實學的,就連秦始皇對他都是讚不絕口。若他能學些皮毛回去,說不準秦始皇便會滿意的賜給他些好處。
“胡亥,求見國師,請國師收我!”
胡亥鼓起勇氣,猛地吼了一嗓子。
接著犬吠聲,狼嚎聲,虎嘯聲皆是響起。
胡亥都有些懵,啥情況這是?好好的府邸,變成山林了?
奇怪歸奇怪,胡亥是繼續吼著。
“國師不開門,胡亥不起!”
……
房門內,白稷瞥了眼胖虎,“你嚎什麼呢?”
“不知道,突然就想嚎下。”
胖虎張牙舞爪著回答。
動物和人的邏輯不同,就像是兩隻細犬互相聞屁股,偶爾咬自己尾巴一樣。它們有著自己的行為邏輯,表達出的意思有時候也很有趣。
白稷慢悠悠的端起竹筒,一邊喝一邊吃熏豆。
淳於越有些不忍,站在旁邊道:“君上現在天氣熱,胡亥公子為少子,尚且年幼,跪在外麵的話……”
“讓他先跪著,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彆管他。”
白稷這麼做,就是要磨礪磨礪胡亥的性格。
老師的地位從古至今都高的很。白稷清楚的記得,小時候他有個堂兄家裡窮交不起學費,他二叔隻得給老師下跪。
秦朝時期更是如此,師父基本上等同於翁媼。
胡亥還算是聰明,沒有冥頑不靈一頭撞到底。講道理來說,趙高是因為白稷的緣故才被貶謫,胡亥畢竟還稚嫩的很,之前討厭他也正常。
最喜歡的老師沒了,還變得不受寵,換誰估計都來氣。胡亥現在還算有救,白稷不介意帶他走上正途。不說多有用,隻要能彆乾糊塗事就行。
……
足足跪了一個下午,太陽已經落山。
胡亥的聲音已經沙啞,嘴唇乾裂。此刻是頭暈目眩,膝蓋已經被地麵磨出血絲。咬著牙,一聲聲的複述著。
胡亥骨子裡有著一股狠勁兒。特彆是對彆人,心狠手辣到極致。他心裡都清楚,今天白稷不開門,他就徹底和榮華富貴無關。包括胡姬,也會受到牽連!
在他幾度昏迷之時,沉重的木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