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淳於越先去找的喜。
“喜君,君上說要馴養猛禽異獸,翼展丈許。”
喜得知這事兒後,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翼展丈許?
秦朝時期,一丈大概是兩米多。這規模的猛禽,在後世那也是龐然巨物。
喜便找來縣尉,“君上要飼養猛禽,翼展不得低於一丈。”
於是乎,這事兒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開了。
“聽說了嗎?君上要飼養猛禽。”
“聽聞要求是翼展不得低於十丈。”
“嘶——十丈?”
“仙師說是在山林中有,我聽說還得有九個腦袋。”
“吾聽說齊地有九頭鳥,色赤似鴨,九頭皆鳴。”
“君上要抓鬼車?”
謠言,就是這麼散開的。
當這消息傳至白稷耳中,已是兩日之後。
“淳於越,你給本君死過來!”
白稷指著淳於越麵色不善,“本君讓你遣人去抓猛禽,怎麼越傳越玄乎?!”
淳於越麵不改色,認真道:“越未曾誇口,皆如實相告。”
呸!
這事兒越鬨越大,臨近幾個縣都已聽說。甚者還有縣令來問白稷,是不是要斬妖除魔?
來,你過來,我保證不斬了你。
白稷深深的歎了口氣,辦點事怎麼就這麼難?
“其實君上該高興才是。”
“高興?”
“沒錯,涇陽不少獵戶黔首皆已入山尋猛禽。”
淳於越臉上神()采飛揚,覺得都是他的功勞。這事兒他必須得斟酌下用詞,待會記下來。能有這號召力的,偌大涇陽唯白稷一人。
最主要的點,白稷並未命令他們,他們都是自願幫忙的。隻是聽說白稷有需求,二話不說就上山了。有些年輕人還在猶豫,就被家中二老拿著扁擔打出去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畜生!”
“君上為吾等做了多少好事?好不容易遇到麻煩,你還在猶豫去不去幫忙?莫說是鬼車鳥,便是天上的星星也得去摘!”
每家每戶都得安排人手去找,要不然在村裡頭連腰杆子都直不起來。會被一票人戳著脊梁骨唾罵,以後也不用在涇陽混了。
白稷有些無奈,這其實也是沒文化的鍋。就拿現在來說,涇陽識字的人少的可憐。有什麼事情,隻能一層層傳下去。人口相傳,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就得全靠運氣了。
看著他們忙活,白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現在黔首很質樸,白稷若讓他們上戰場赴死,他們必是義不容辭前赴後繼跟上。
“知會下去,讓他們彆忙活了。”本君要找的並非是鬼車鳥,隻是尋常猛禽。”
“唯。”
正好,胡亥也晨練完畢。時刻和胖虎保持著安全距離,生怕胖虎會撲過來。這兩天胡亥身上添了不少傷,鼻青臉腫的。穿著打扮也看不出是個公子,反倒是和奴仆有些相似。
每天早上都得被樂季折磨。樂季下手是真的狠,招招直奔要害,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按照樂季的說法這是為胡亥好,要傷人先傷及,不然怎麼練七傷……劍?
據黃天瓊說,改天可以讓胡亥和胖虎試試。畢竟實戰才能體現出真正的水平。白稷看出來了,他們這是不把胡亥整死不罷休。有這種不靠譜的老師,也不容易。
“胡亥,這兩日之事可曾知曉?”
“知曉。”
“你可有何看法?”
胡亥吸了吸鼻涕,臉上茫然。
白稷站在門檻,望著遠處的黔首,認真詢問道:“若本君說想要修條路,你說他們會不會出力?”
“必定會!”
“把涇陽擴大,想成是整個秦國。修築馳道,他們是否會出力?”
“也會。”
白稷笑了笑,“這就是我給你上的第一節課。你是公子,你的身份很尊貴,而這層身份卻源自於他們。”
“你如何對他們,他們就會如何對你。若黔首歸心,那秦國便是固若金湯。因為,人的意誌是無法戰勝的,隻要萬眾一心,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胡亥受教!”
胡亥深深一拜,這節課對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