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雙眸赤紅,彌漫著冷冷的殺機,雙手緊緊握拳。他是個非常溫和的人,鮮少會看到他生氣動怒,說是君子絕不為過。可現在,這森然殺機卻宛若實質。
他是真的怒了!
“去看看。”
白稷起身便跟了過去。
沿路到處都是屍體和汙穢的鮮血,有專門的伍卒正在清理。還有不少匈奴俘虜,都被伍卒們牢牢看守著。看到白稷後,齊刷刷的紛紛叩拜,甚至還有匈奴想要撲過來磕頭求饒的。
在匈奴看來,他們這是觸怒了白稷這位天神。所以,他們遭受到天神的懲罰。敢向天神下手,那就要死。而且,光是死可能都不夠,便是死後也會受到無儘的折磨。所以,他們害怕恐懼,想要得到白稷的原諒。
這座部落位於河南之地的邊緣地區,隻有寥寥幾百人而已。其中老弱婦孺的數量不少,現在全都已被控製,被人牢牢看守著。千萬不要小覷這些看似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老弱婦孺,他們同樣有著殺傷力。
李信此前便告誡過,曾經他們俘獲個十二歲的匈奴稚童,看起來是人畜無害,當時就沒放在心上。可到了夜晚,他從亂糟糟的頭發中掏出柄小骨刀,殺了足足三名伍卒。暴怒的李信當即將其五馬分屍,將屍體懸掛在城門外。
自那之後,李信便知道對待這些匈奴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否則的話,死的人便是他們。哪怕是六七歲的匈奴娃,都已經可以騎著綿羊,彎弓射箭。二三十步內,都可以打到些灰兔。
抓到這些俘虜後,便有專門的伍卒仔細搜查,確保沒有任何武器。就算是老弱婦孺,也不能逃過。、
當來至羊圈後,白稷終於明白為什麼扶蘇這樣的人,都會因此暴怒。在灰白色的綿羊群中,依稀能看到不少女子。她們大部分都被麻繩拴在邊上,身無寸縷,雙眼空洞就這麼癱坐在地上。
就算在群男人麵前,她們也沒有任何不適。似乎,早早便已經習慣了……
她們是俘虜,大部分出自秦趙燕三國。有的身上滿是淤青,雙手脖子都被勒出了淤痕。對於匈奴來說,這些女人便是羊。在頭曼城內,大概可以換一隻羊。要是長得好看的,興許能換兩隻。
就說每年交納口賦,若是牛羊不足的話,也能以這些女人充數。她們身上沒有那股膻味,所以就把她們關在了羊圈內。她們有的被關了數年,已經被折磨淩辱的麻木了。
扶蘇解開繩索,脫下自己外衣披在了女人身上。這裡麵很臟,滿地都是羊糞,可他一點都不在乎。他現在唯有深深的憤怒,他要讓這些匈奴付出十倍的代價!
“敕令嚴查!”
“誰傷害過她們的,一律殺無赦!”
白稷把自己的袍子解下,這是禾苗專門以蠶絨縫製的。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白稷本來想的是留下這些匈奴,畢竟以後還能當奴隸。可望著這些被折辱的不成人樣的女子,白稷隻想給她們討回個公道,至於後果他已懶得再考慮。
他們準備的衣物並不多,隻能勉強裹著。白稷希望自己能為她們做些什麼,即便他會仙法,也並不是萬能的。想要撫平她們這些年來的傷痛,談何容易?
對於類似的曆史,大部分隻能在書上看到。他記得靖康之恥——二帝二後去袍服,餘均袒裼,披羊裘及腰,執氈條於手。二帝引入幔殿,行牽羊禮。
也記得婦女千人賜禁近……朱後歸第自縊,甦,仍投水薨。
……
一段段屈辱的曆史,隻有短短幾句所書。而現在,卻是血淋淋的展現在自己麵前。這些女子何其無辜,卻要受此折辱?!
匈奴的確是有自己的風俗習慣,但當其風俗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時,那也怪不得彆人對他們痛下屠刀。
對秦國來說,匈奴是可有可無的。若能臣服秦國,充當馬前卒當個打手,自然更好。但是秦國可以不需要他們,影響其實也不大。
很快,在白稷的威懾下便有不少匈奴勇卒被壓出。多虧了蹛林大會,很多部落都是趕著牛羊俘虜而來,這也給了白稷為他們報仇的機會。
這些受儘苦難的女人現在才稍微恢複了些,緊緊裹著袍子,這是她們唯一能蔽體的衣物。白稷望著她們,壓低聲音道:“誰曾經傷害過你們的,便指出來。本君今日在這,你們要怎麼報仇都行!誰敢包庇反抗,本君便滅其全族!”
匈奴中也有懂些秦語的,聽到白稷的喝斥聲,不少匈奴皆是匍匐在地。有女子開始指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她們受過的欺辱,比白稷想的要多的多。
秦國殺降卒也算是傳統藝能,尚牛等伍卒皆是磨刀霍霍,隻等著白稷下令。
有女子顫抖的握著秦劍,拚儘全身力氣將欺辱過她的匈奴梟首。滾燙的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這片肥美的草地。也有女子不敢下手的,那自然是由白稷代勞了。
他出手,這些匈奴就彆想這麼痛快的死去。一口四千度的火焰噴出去,伴隨著慘嚎聲,慢慢化作飛灰,而白稷則是會因此被扣除一兩百的功勳值。
是的,這是白稷首次親自動手殺人。這種事情他可以交給尚牛他們去做,隻是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他必須要親自來。幾百幾千功勳值,他現在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