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話也難不到白稷,這年頭草原上已經有了奶酒。度數都比較低,而且還帶著股很古怪的味道。白稷專門問過扶蘇,按照他說的,在兩百年前就有奶酒了。燕國還有個說法,叫做馬逐水草,人仰潼酪。此前戎狄甚至是向周天子進貢過,不過並不受待見。
白稷嘗了些,和後世的那根本沒法比。匈奴女子會在牛肥馬壯的時候,采新鮮的牛奶馬奶羊奶,專門儲存發酵,再經過特殊的手段製成奶酒。
不過,度數相當低……有些低的和奶差不多,都喝不出酒味來。還有的大概有個七八度,撐死不超過十五度。白稷也是廢了不少力氣,這才補充了些酒精。
白稷站在帳篷外,望著飄起的鵝毛大雪,蹙眉思索。匈奴現在怕是就等著這場大雪,想著以大雪拖慢秦國進攻的腳步。實際上,這事兒不太可能。
秦國此次出兵的態度無比堅定,包括李信和屠睢二人都恨不得是把匈奴全剁碎了喂狼,會放過他們嗎?站在白稷麵前的是百來個降卒漢子,他們年齡各異。有的頭發花白,有的才剛及冠。寒風呼嘯,他們本就單薄的破洞衣衫,更是止不住的灌著寒風。
白稷一一看過去,他們皆已立下軍功,也都負了傷。在戰場中,最拚命的就是這些降卒。他們求的隻是軍功,一個活命的機會。這幾次死傷最多的就是降卒,因為他們裝備不好。還有的根本不會騎馬,還沒衝到敵人麵前,自己先滾到地上,然後被踐踏成泥……
“將軍,我們還可以殺敵!”
沙啞的聲音齊刷刷響起。
領頭的是個年輕人,他是左手中箭,現在還綁著葛布。匈奴人壞的很,射出的弩箭還染了金汁腐水,非常毒。還好,徐福用酒精給他清洗過傷口。
他的臉上因為受凍都長了凍瘡,就穿著雙破了洞的草鞋。烏黑的腳趾竄了出來,被凍裂不少口子。
白稷歎了口氣,他還想著這些傷兵找他是做什麼,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快快回去,勿要受冷感風寒。汝等已立下軍功,又已負傷,無需再去。”
他的態度還是非常堅決的,擺擺手讓尚牛給這年輕士卒雙絨皮靴。匈奴都是以牛皮為底,羊絨為麵做的靴子。暖和的很,沿路繳獲不少。哪怕是匈奴還活著,也沒資格享受這待遇。
他手裡這些伍卒拚著老命打贏了仗,拿點戰利品是理所應當。白稷沒要了這些匈奴俘虜的性命,便是大發慈悲,拿他們的衣服鞋子算客氣的了!
“將軍……”
“接下來就是走個過場而已,你們去了乾啥?”
“不是要攻城了嗎?”
“攻城?我一個就行了,很容易的。”
白稷輕飄飄的開口,他辛辛苦苦研製的蘑菇彈已經大成。石英石內蘊藏著六十白得仙力,附帶的玉石也有不少。
他打聽過,頭曼城說是城其實規模並不大。這一顆下去,白稷確信可以摧毀所有建築物。就算是夯土鑄成的城牆,也會瞬間垮塌。不過有個麻煩的地方,那就是可能會誤傷諸夏女子,畢竟頭曼城裡的俘虜很多。
這個問題倒也不難,白稷有解決的辦法。
“一個?!”
年輕的伍卒滿臉駭然,旁邊的老兵瞪了他眼。
這慫娃子!
“將軍說可以,那就可以!隻是,前麵還有兩座部落呢?”
“正好,我這寶劍也得染點血了。”
劍鳴聲鏗鏘響起,白稷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飛劍,這事兒交給尚牛去乾比較好。要不然這一劍下去,估摸著得他功勳值能被扣好幾萬。
咕嘟……
百來個降卒傻眼了,他們這才明白——白稷後續壓根就沒打算正麵交鋒,直接超遠距離奇襲!
乖乖……匈奴主力怕是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