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看秦蓁的眼神,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在看著什麼螻蟻一般。
令人作嘔。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議論紛紛。
“這才拜入宗門呢,這麼快就拋棄自己的未婚妻,不太好吧?”有人不忍心道。
“你懂什麼,大道無情,我們修仙者自當舍棄塵緣。”
“就是,一個廢靈根,難道還妄想嫁給天靈根的佼佼者嗎?也不看她配不配。”
“你們沒有看她那坐在台階上吃東西的樣子嗎?也不知道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了,便不是廢靈根,如此粗俗的人,也活該被休棄。”
麵對彆人的指責和嘲諷,秦蓁連臉都沒有紅一下,甚至還悠然地給自己塞了一塊涼了的拔絲豆薯。
這才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退,當然得退。”
一句話落,所有議論聲瞬間頓住了,便是連明哲的表情都僵了一下。
實在是因為秦蓁答應得實在是太過乾淨利落,沒有半點不舍的模樣,輕鬆得就像是甩掉了什麼肮臟的垃圾一般。
“秦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明哲的表情有些陰沉。
秦蓁卻是一臉無辜:“不是你要退的嗎?怎麼,舍不得了?”
“就憑你?”
“那不就得了。”秦蓁說完,還熱情地招呼了圍觀的眾人一聲,“大家既然在場,就做個見證啊,我,秦蓁,和這位即將一飛衝天的天衍宗新弟子明哲,就此解除婚約,從此我走我的陽關道,他過他的奈何橋。”
奈何橋,那不是死人才走的嗎?
有人聽出了話裡的內涵,沒忍住低頭笑了。
明哲也覺得這話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既然秦蓁同意了,他便也不再多想,隻是冷哼一聲:“算你識趣。”
“識趣,當然識趣,但——明仙君,您能不能也識趣點,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呢?”
“你的什麼東西?”明哲皺眉。
“瞧您說的,你這身上穿的、用的,便是來參加宗門大選的車馬錢,哪個不是我的?怎麼,難道仙君隻想和我這個凡人劃清界限,但不想和我的錢劃清界限啊?”
秦蓁一臉吃驚的模樣,配上她那清麗的長相,莫名有種彆樣的諷刺感。
“不是吧?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還以為是那女的扒著他不放呢,敢情是個吃軟飯的啊?”
“靈根可不代表著人品啊,就這小人得誌的嘴臉,天靈根又如何?”
“哼,明哲師兄願意花她的錢,是她的福氣。”
“花你的錢然後把你踹了,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問仙台上的眾人議論紛紛,一點都沒有要放低聲音的意思。
明哲快要被這些人給氣死了。
特彆是那個秦蓁!
她怎麼敢如此敗壞他的名聲!?
明哲的麵色十分難看,其實他長得不錯,但此時做出這種凶狠的表情,瞬間便將這份好皮相敗光了。
他惡狠狠地將身上的佩飾取下丟給了秦蓁,最後還咬牙掏出了點碎銀,想要打發秦蓁:“拿去。”
嗬,好家夥,明明自己有錢,居然還裝窮花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