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見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浮瑤長老他們那邊搞定了?”
景星點頭:“嗯,開始吧。”
秦蓁聞言,驀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後撤了一步。
與此同時,雲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忽然能夠動了。
他們撤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禁錮術?
明知道這可能有詐,但是雲翳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在身體獲得自由的一瞬間,拚著燃燒神魂的代價,也要繼續祭祀儀式。
剛剛停滯在玉石中的猩紅的血液,此時好似噴泉爆發,一股腦兒地全部湧入雲翳的身體裡。
生怕慢了半分,又出現什麼變故。
隨著血液全部湧入,雲翳身上詭異的紅色魔紋也噌噌生長,連帶著他原本琥珀色的眼睛,也漸漸染上了紅色,看起來恐怖異常。
雲翳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氣在不斷充盈,將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淬煉。
他從來沒能跨過去的金丹期瓶頸,不過在一息之間便輕易跨過,甚至直奔著化神期的修為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雲翳狂喜,忍不住大笑出聲。
可秦蓁也好,景星也好,甚至齊長老也好,看見他修為大漲,卻都無動於衷,像是在看什麼將死的螞蚱在那蹦躂。
那是雲翳最恨的眼神。
當他這個天才第一次輸給彆人後,那些人便開始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現在他已經是化神期的天魔,是現在的修者必須要高高仰視的存在,不過是兩個金丹、一個煉氣期,憑什麼還這樣看他!
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雲翳了。
他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都去死吧!”
雲翳高高躍起,被魔氣包裹的手成爪狀,向著秦蓁的心臟便狠狠抓去。
可秦蓁見狀卻不躲不避,反而坦蕩蕩地抬頭注視著雲翳。
那雙眼睛清亮無比,仿若能透過這副身軀看到雲翳最真實、最醜陋的模樣。
像極了芸娘當初知道他為了成魔,用整個小河村村民修煉時的表情——
仿佛在看什麼看似光鮮亮麗的臟東西。
明明她才是那個肮臟的、愚蠢的村婦。
她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他最狼狽的時候,重傷的時候,甚至嫌棄她的時候,她都不曾露出這樣的表情。
隻是為了幾個泥腿子,卻……
雲翳惱怒,這一招更加狠辣了兩分,竟是想將秦蓁的神魂都一舉毀滅。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忽然在祭台上響起。
卻不是秦蓁的聲音,而是——
雲翳。
雲翳隻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忽然被一股強大陰邪的力量撕扯,痛得他下意識地膝下一軟,便跪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空洞的心口竟開始不斷往外流血。
縈繞著厚重魔氣的鮮血不過短短一瞬,便將身下的白玉圓台給染透了。
而雲翳臉上的魔紋竟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雲翳連忙捂住自己洞開的心口,還想要用魔氣去修複傷勢,但卻都是徒勞。
“想要害人,最終卻害了自己的感覺怎麼樣?”秦蓁好整以暇。
可能是身上劇烈的疼痛,終於讓雲翳長了一些腦子。
“你做了什麼?”
“不如,你問問你那位天才的哥哥做了什麼?”
像是知道雲翳最討厭提到雲崖一般,景星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在雲崖的名字前強調了天才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