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老無語扶額,便是景星都無奈地笑著搖了下頭。
明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算是聰明。
怎麼一到他們麵前,就不喜歡思考了?
這腦筋直的,門外那條不拐彎的大路都沒這麼直。
“小師妹,我說過,這是篩選,不是要滅族。”
“所以呢?”
秦蓁已經完全放棄要思考了,就這麼直愣愣地問自家二師兄要問題的答案。
像極了當年寫暑假作業,直接翻參考答案一般。
景星看著秦蓁這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要知道,他認識的人裡,便是看起來最不喜歡動腦筋的莫問長老,偶爾都會想想彆人說的話是不是有深意。
怎麼有人能這麼直來直去的啊?
景星認命了。
“如果當初牧長老沒有研製出可以壓製時疫的丹藥,我的父親也沒有吸收掉所有的毒素犧牲,有些人自然能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奄奄一息的大家麵前!”
“!”秦蓁猛地睜大了眼睛。
“族長又如何?比得上救下他們性命的救世主嗎?到時候,就算我父親還活著,他們也依然能成為比族長更有實威信,讓所有族人信服的人。”
秦蓁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當時的情景下,若沒有牧歸夷他們,會有怎樣的走向。
“隻怕,他們也不會白白做這個救世主。”牧歸夷冷哼。
“對,越是強大的妖族,越是重利輕義,我若是他們,便會讓他們選擇,歸順於我,還是死?”
景星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仿佛他真的是當年那些散播時疫的人一般。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妖族就完全處於在他們掌控之下,所有人都是他們的棋子。”
“還是被篩選過後,足夠強大的棋子。”
牧歸夷聽到這裡,表情也鄭重了幾分。
“其實,關於棋子這個猜想,我在當年就告訴過你的父親。”
景星有些詫異。
“當時我之所以會懷疑這時疫和魔族有關,除了是感染時疫的症狀,與魔氣侵染有幾分相似以外,還是因為——
所有人的丹田,都開始出現一種印記,這種印記一旦完全形成,無論是修士,還是妖族,都會成為傀儡。”
這件事,是秦蓁第一次聽牧長老提起。
“所以,當年那些人的陰謀,因為牧長老,還有師兄的族長爹爹,被挫敗了,現在他們準備卷土重來?”
景星歎了口氣:“也許吧。”
“現在妖族分為了幾派?”
“三派。一派自然是現在的族長一派,這一派,也是堅定的隱居派,不想和外界接觸,隻想在此地歸隱度過,對族人比較平和,但是對外族就……更具攻擊性。”
這一點,秦蓁倒是不太意外。
畢竟新族長的名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犯我族聖地,必誅之”,就已經很能說明他們的態度了。
“既然這樣,他居然還同意了在妖族進行仙門大比?”
這不是矛盾嗎?
景星搖了搖頭:“他自然是不同意的,執意要在妖族舉行這一屆仙門大比的是——我的養父。”
“師兄的養父!?”
秦蓁還從沒聽過景星說起過這些過去的事。
所以,她一時間有些興奮,連帶著煮茶的動作都微微一頓,整個人往前傾了幾分。
景星低頭,甚至能夠看得清秦蓁的纖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