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說完,像是看不見廖青煞白的麵色一般,徑直走到寧魄的身旁,靠著寧魄,開始打坐調息了。
誰親誰疏,一目了然。
廖青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事情為什麼忽然就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了。
他有些慌亂和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他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寧魄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凍住。
最後他隻能從溪水邊爬起來,可憐巴巴地像一隻落水的小狗。
他能感覺到,自己被秦蓁劃出朋友範圍了。
明明,秦蓁才是那個萍水相逢,卻願意拔刀相助的人。
可他剛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蒙蔽了心神一般,不自覺地可憐起哭泣的蘇蕊來。
“啪!”
廖青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
秘境外,天罡島宗主正在恨鐵不成鋼。
“你管天衍宗那兩個人的死活乾嘛?先撩者賤,就算死在這秘境裡,那也是她們自找的!”
牧歸夷偏頭看去的時候,天罡島的宗主正拿著傳影珠使勁晃悠。
像是要把廖青腦子裡的水,全部晃出來一般。
牧歸夷:“……”
牧歸夷本來想罵的,現在有點罵不出來了。
看到秦蓁不理廖青了,而廖青還傻愣愣地待在一邊,負荊請罪都不會,天罡島宗主已經要噴火了。
“廖青,你腦子是剛剛被熊給吃了嗎?居然為了這兩個家夥,責備救過你的恩人!你個倒黴玩意兒!還傻愣著做什麼?”
天罡島宗主,看得血壓飆升。
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廖青跟前,給他兩耳光。
“啊啊啊啊啊,你剛剛叫爹不是叫的那麼順口嗎?衝上去磕兩個頭不會嗎?給我磕頭啊!”
牧歸夷:“……”
天罡島的人,好像也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
廖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好笨,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自己豬油蒙心的感覺。
聽起來也太像借口了。
現在再聽蘇蕊壓抑的哭聲,雖然心裡還是慌亂,但他已經能強迫自己不去生出“她很可憐,我要幫她”的想法了。
廖青努力屏蔽著蘇蕊的聲音,然後沉默地開始製作笛子。
也許引來五彩鳥,秦蓁會開心一點?
雖然,笛子並不是他精通的樂器,但巧的是他家師尊可精通這個。
師尊的短笛他不僅看過,還把玩過,所以,對笛子的構造,廖青很是熟悉。
他埋頭製作著笛子,秦蓁在打坐調息,寧魄在沉默守夜。
安靜。
不,說安靜好像並不準確。
畢竟這片石頭灘上,不僅有溪水的潺潺聲、篝火偶爾發出的“劈啪”聲,還有竹子被劃動的聲音。
可正是這些細微的聲響,襯得這個夜好像越加安靜和……難熬。
“轟——”
突然。
大地震顫。
秦蓁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山腰的方向。
有什麼東西,順著那邊來了。
隨著地麵的震顫動靜越來越大,距離越來越近,秦蓁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東西。
“來了。”寧魄淡淡道。
月光下,三隻毛影熊從同一個方向衝刺而來。
不,不隻是三隻,後麵還有幾隻,不過那幾隻被蜂蜜吸引了注意力。
隻有最前麵的三隻,像是感應到了其他什麼東西一般,衝得更快了。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