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小孩子的模樣,卻因為裡麵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眼神顯得尤為的混沌,看起來令人十分不適。
“怎麼能說是囚禁呢?不過是給你一個好好教導弟子的機會而已。隻要你弟子足夠尊師重道,你也不過是和自家弟子,在這秘境裡多待一段時間而已,就當是好好休息了,難道不好嗎?”
幾乎是有蘇語氣悠閒地說著這些話的同時,蘇蕊身上的魔氣便已經再次化作罡風,向著清和劍尊襲了過來。
每一縷罡風,都直奔清和劍尊的金丹位置而去。
顯然知曉,那是可以大補的東西。
“砰砰砰。”
空有金丹,卻無修為的清和劍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戰栗。
那是麵對危險時,人體的一種本能。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然加快了許多。
“蘇蕊,你敢!”清和劍尊冷臉斥責道。
可他話音剛落,那魔氣便肆無忌憚地再次攻擊而來。
狹小的監牢,幾乎無處可逃,無處可避。
清和劍尊隻能憑借身法艱難逃竄,狼狽不已。
他想起了那個夢魘,那個被牧歸夷的毛筆擊中時,陷入的夢魘。
夢魘裡,被他殺害證道,讓他一舉躍上煉虛期的小師妹青姬,從魔淵血海中走來,要讓他血債血償。
她殺了他,如同當年他殺了她那般。
一次又一次。
他在那夢魘裡死了無數次。
雖然,夢魘讓他痛苦無比,可那隻是夢,隻要識破了,就能醒來。
他以為,這樣的幻境不過是雕蟲小技,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可是,當真正重新麵臨危險的時候,清和劍尊就發現,那個夢魘竟是讓他開始畏懼了。
是的,畏懼。
明明連殺親和殺妻都不曾懼怕的他,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死,居然會怕了。
道心不穩。
有什麼東西似乎在心底幽暗地生出。
他看著眼前的蘇蕊,眼裡再無憐惜,隻有厭惡。
如果不是她,他怎麼會落得如此境界?
明明他那般寵愛她,感覺到她性命攸關的時候,他甚至硬生生從夢魘中掙紮醒來,隻為護的她周全。
可是蘇蕊,現在居然想要傷他?
他可是她的師尊!
“逆徒!逆徒!”
清和劍尊越想越氣,那股氣鬱結在胸,使得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
“破雲宗的牧長老,是吧?你要帶你宗弟子離開嗎?一旦踏出這個秘境,便失去了參加仙門大比的資格。”
有蘇沒有理會清和劍尊的小醜行徑。
他甚至一點都不意外,對方會有這樣的表現。
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仙門中人,目中無人、高高在上慣了,就真的以為這世界是圍著他們轉的,以為他們可以掌控這世間的一切。
隻要遇到一丁點挫折和意外,他們卻是連普通人的心態都不如,隻會更快地崩潰。
嗬,充其量,不過是紙糊的老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