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是非常危險的一種行為。
因為主動權一旦讓出,想要再搶回來,可能就會無比艱難。
更彆說,人族怎麼可能適應得了妖氣的侵蝕?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往一個冰塊做的杯子裡倒入了滾燙的熱水。
若是,一個不小心,隻怕整個杯子都會融化。
而自身的靈力就是這個冰杯裡的冰塊,延遲冰杯被開水融化的保護。
現在寧魄現在做法,無異於將這些冰塊撈出了這個冰杯。
誰也說不準,這個冰杯什麼時候會被開水融化,破出一個大洞來。
但寧魄對此並不在意,反而是將目光重新放到周圍的環境上。
果然,當靈力被壓製,妖力更大限度充斥體內以後,周遭的一切在他眼中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影像或者聲音,一切的一切,都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地方,此時竟是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妖族。
很多妖族的樣子,寧魄都沒在仙門大比時見過。
還有妖族,都不能化作完整的人類形態,還留著獸耳、尾巴或者是一雙明顯不是人類的瞳孔。
隊伍更後麵,甚至還有以自己原形行走著的妖族。
顯然,他們是妖族更為底層的存在,或者說是——更普通大眾的存在,也是當下妖族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他們全部都在往一個方向前進著。
行走間,比較熟悉的妖族之間,還在低聲交流。
“族長這麼晚叫我們過去,做什麼啊?”
“嗐,這哪是我們能打聽到的?”
“我有個在族長身邊當差的親戚,其實悄悄和透露過一句。”
“透露了什麼?彆賣關子啊。”
那妖族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惹得周圍的人都急切叫出聲後,這才緩緩開口回道:
“他說啊,今晚是族長要帶我們報仇。”
“報仇?可天魔族當年不是被趕回域外了,現世隻怕也不存在了吧?”
“誰說我們隻有那一個仇的?”
被這樣一提醒,很多人便都下意識地沉默了一瞬。
有人聲音發苦:“那場突如其來的時疫,真的是有人要刻意害死我們?”
“何止是這樣,當年的事我可是親曆過,那個時候可有仙門將我們妖族族地封鎖,不準我們離開、求助,也不準其他仙門前來幫助我們,就算時疫不是他們弄的,他們也是害死我們同胞的凶手之一!”
“我聽說,最近族裡在舉行什麼仙門大比?你們說會不會……族長想要趁此機會,將那些仙門一網打儘啊?”
“真的假的?”
“去到地方不就知道了?”
“但是,當年不也有宗門幫過我們嗎?我記得叫做破雲宗來著,聽說是息止仙君所在的宗門呢,他們不會有事吧?”
“啊,我也記得,當時壓製時疫病症的藥,就是那個牧長老做出來的!”
許多有幸從那場疫病中活下來的妖族,都回憶著那個時候的事,感慨萬分。
“不管那些了,等先到了地方再說吧。”
“也是,不管族長要做什麼,也不是我們能置喙的啊。”
寧魄聽到這裡,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喂,你!”
哪想就在這時,突然有妖族對著寧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