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寧魄都默默地豎起了耳朵。
秦蓁說起這個,沒忍住撓了撓頭:“那個啊,是之前和牧長老研究各種食材的時候,用沒用的邊角料弄成的東西。”
“什麼東西?”
秦蓁輕咳了一聲,似乎十分不好意思:“呃,一種比較特彆的煙花,因為怕無法傳送過去,就綁了一根蘇蕊的頭發。”
“特彆在?”
“……很臭。”
“不是,小師妹,你的語氣怎麼這麼飄忽?”向清覺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因為,我覺得‘很’字根本表達不出來一丁點那個味道的霸道。”
“……”向清聞言沉默了兩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得有多臭?”
“也就是封閉自己的嗅覺,還是會被臭得生理性嘔吐那種程度吧。”
幾個人聞言全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向清最先反應了過來,很是痛快地來了一句:“……該!”
寧魄聞言,也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鼓了鼓掌。
顯然也覺得蘇蕊和魔尊他們,就算被臭死,也罪有應得。
景星倒是想得更多一些:“你那煙花除了臭,還有什麼特點嗎?”
秦蓁很是老實地點了點頭:“嗯,我之前還找邢碩長老訂製了一個特彆的圖樣。”
“什麼圖樣?”
“……一個有些精神汙染,大概這個表情的狗頭。”
秦蓁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一個表情包[doge]一模一樣的表情。
這眼神,這微笑,幾乎是瞬間就讓景星他們理解了什麼叫做精神汙染。
“那一定很顯眼,也一定會讓人見之不忘。”景星肯定道。
這下向清也明白景星話裡的意思了。
“所以,要想知道他們傳送到哪裡去了,隻需要打聽一下有奇怪煙花綻放,以及臭氣熏天的地方?”
“對。”秦蓁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她扔出那東西的初衷。
“那臭氣會立馬消散嗎?”
“能持續半個多月。”
“用清潔術或者遇到刮風下雨呢?”景星確認道。
秦蓁顯然是做過相關實驗的:“幾乎沒影響,而且用其他味道掩蓋的話,味道會被激發得更加濃烈,隻有牧長老配的藥浴可以去除這個味道。”
“絕了。”向清想了一堆話想要說,但是話到了嘴邊,自動就變成了這兩個字。
秦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最開始發現這玩意兒隻要沾染了靈力,就會散發出巨大惡臭時,她都沒想過要把這種東西留下來。
但實在是因為這股臭氣太過強大了,強大到哪怕當時牧長老第一時間撐開了結界,也讓他們兩個人瞬間變成了臭人。
連周遭的東西都沒能幸免,包括牧長老的……所有藥材。
他們當時也用了清潔術,和去異味的熏香,最後的結果,讓秦蓁現在想起來都想重新再吐一遍。
牧長老的那一個山峰的藥材,更是被後來的更加濃烈的臭氣,差點醃入味兒。
那還是秦蓁第一次看到牧歸夷那麼慌亂。
他通宵不睡,頂著那臭得眼淚鼻涕直流的臭氣,不斷地想辦法,最後用了兩天時間,終於研製出了一個配方。
然後物品多噴灑幾次藥水,人泡一泡藥浴,這才能將那臭味消滅乾淨。
當時秦蓁被折磨得太過厲害,便想也不想地就拜托牧長老去找邢碩長老,定製了幾枚特製的煙花。
畢竟——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方便用來“標記”了。
當時,秦蓁也隻是忽然靈感乍現罷了,沒想到最後居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看著秦蓁心有餘悸的表情,向清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小師妹,你們食修應該不會動不動就搞出這麼‘炸裂’的邊角料吧?”
“呃,大概、可能不會……吧?”
這話說出來,秦蓁自己就不相信。
向清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秦蓁話裡的意思?
當即倒吸了口涼氣:“果然食修恐怖如斯。”
得虧這些年沒出過幾個食修,要不然,向清都不敢想象會發生多麼恐怖的事情。
這些人怕是什麼東西都能鼓搗出來吧?
“我們先回主殿,免得大師兄擔心。”
因為秦蓁最後那神來之筆的一個臭蛋煙花,景星現在的心情都輕鬆了兩分。
本來以為要一無所獲,卻沒想到峰回路轉。
想到這裡,景星沒忍住輕輕揉了一把秦蓁的腦袋,誇道:“小珍珠,就是聰明,做得不錯。”
“嘿嘿。”秦蓁還是很喜歡這種被人肯定的感覺,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聲。
向清也挺高興:“也不知道那煙花現在炸了沒?”
……
視線轉到另一邊。
天衍宗禁地。
蘇蕊被兩個高大的男子簇擁在中間的位置,而他們身後,魔族最精銳的修士們正一個接一個,不斷地在一個巨大的傳送陣中出現。
在這個從不允許弟子輕易踏入的禁地裡,蘇蕊身邊的兩個高大男子正在爭執。
“我再說一遍,天衍宗容不得你樓書放肆。”
若是秦蓁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此時開口說話的這個俊美男子,正是她上一世的師尊,清和劍尊。
不過,現在的他和秦蓁所見過的模樣有些些許不同。
外貌雖然一致,但他本身的修為根本不是煉虛期,而是暫時無人能及的大乘期。
不過這個大乘期有些奇怪,因為靈力反而沒有那個煉虛期的他穩定,甚至隱隱還有魔氣流露而出。
樓書聞言輕蔑一笑:“某人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萬人敬仰的正道魁首呢?我敢打賭,隻要你踏出這禁地範圍,定然會被那些正道修士追殺。”
“你!”
“怎麼?本尊有哪裡說的不對嗎?說起來也是諷刺,有些人本來是為了修煉天魔族的功法,才把自己的心魔分割出來,誰能想到你那心魔,氣息居然比你本體還純淨,最後穩穩坐上了劍尊的位置,反倒是本體……嘖,雜種。”
清和劍尊氣急,當即就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劍,提劍就要上。
樓書壓根不懼,甚至躍躍欲試,想要和清和劍尊打上一場。
沒有人注意到兩個人此時表現出的性格,和他們平日裡的性格根本大相徑庭,完全不像是本人。
連蘇蕊自己都沒察覺,因為這兩人在她身邊時,從來都是這副模樣,為了她爭風吃醋,明爭暗鬥。
在她看來,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她甚至已經很是熟練地開口安撫兩人。
“好啦,你們彆吵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正需要大家團結一心,大家都各退一步,不要打架,好嗎?”
樓書和清和劍尊都不說話。